江景文看一眼低头扒饭的江景祥,小声回道:“大伯每过几天就要到镇上会友,晚上都宿在镇上,今天下学就去诗会。”
江团似懂非懂。
江景祥咽下口中吃食,平静道:“我爹虽然没有考上秀才,可他跟镇上开学馆的刘秀才关系不错,平时每逢初一十五就会跟镇上几个同窗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娇娇以后就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
唉!要是堂哥晚上也不回来,岂不是大伯母只有一个人在家里,好像不对劲啊!
江团抬眼看向隔壁的织房,此时,织机的咔咔声都已经又重新响起,单调……乏味!
可能需要准备的事情多,说好要加餐的,江景阳没有过来,给他留的咸肉就只好放进厨柜里。
晚上,最开心的恐怕是江景文,他泡进大伯的书房中不出来,若不是江景祥说明天还要去学堂,恐怕就一晚不睡了。
江团终于有一间独处的房间,尽管这只是临时的,别人家的,她还是享受了一个好睡眠。
躺在蓬松的稻草上,只要一翻身,就有沙沙作响。
鼻端也是草木落叶的气味,仿佛睡在空旷的大自然中。
一觉睡到鸟鸣阵阵,门缝处已经透进亮光,江团赶忙起身穿衣梳头。
她的头发又长又密,平时都是柳氏在帮忙打理。
此时,江团取出木梳,艰难的给自己结成两个小丫髻,再戴上两朵绢花。
若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戴花,尤其是这种做工粗劣的粉色花。
可是在这里,江青山喜欢看她戴花,柳氏喜欢看,哥哥们喜欢看,她也就喜欢了。
她戴的不是花,是江家的喜意笑脸。
等她开门,就看见大哥江景阳正在院里跟江景祥江景文说话,手中拎着一只小背篓,里面装着一大包东西。
听到屋门响,三个江都转身过来。
江景阳道:“娇娇,昨天晚上爹去村里找秦三狗了。”
江团笑:其实那人已经摔痛了,就不用了吧!
江景文把手中的书放在掖下,一溜烟跑过来:“娇娇,昨天晚上我又看了个故事,中午给你讲。”
江团:“好!”心里却想,最好把书上午给我留下。
江景祥:“哎!还是你们住在这里热闹,景阳景文,以后你们房子修好,也让娇娇每月过来住几天。”
二江三江一齐瞪眼看过来:“休想!”
江团笑道:“祥哥,马上新嫂嫂就要娶进门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嫌我们吵的。”
江景阳跟江景文顿时笑起来:“就是,就是,祥哥都要陪新嫂嫂。”
江景祥假装怒道:“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新嫂嫂,还用我陪。”冲过去就要打这两个拿自己开玩笑的弟弟。
他的未婚妻是康家舅舅的女儿,从小认识的表妹,就现在也能天天见面,好像的确不需要陪。
院子里,兄妹几个笑闹一片。
可随着正房门“吱呀”打开,几个人顿时禁声。
康氏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檐下。
江景阳提着小背篓走过去:“伯母,这是我爹让我送过来的东西,里面有肉蛋,还有一些细粮。另外,还有一两银子,这些都是给娇娇和景文在你家吃住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