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景阳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正好看看他的意见。
要是江景阳想要这笔银子,自己少不得要费些精神给他分析。
江景阳却道:“嗯,景文也说了,我们不要是对的,我们家跟大伯他们不同,堂姐家有铺子,祥哥以后的老丈人也是做生意的。
我跟爹只适合做庄稼,硬拉进去不见得是好事,万一有什么秘密泄露了,都说不清。”
他现在还在纠结自己无意中卷入染坊争斗,弄死人的事,哪里还想跟这些隐秘的事有勾连,恨不得远远离开。
见他这样想,江团也放心了:“哥,我跟小哥都已经跟伯母说,我家不要。”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即便挣来钱都感觉不到快乐。
虽然从染坊总共得来一百两银子,江青山跟江景阳受到的惊吓也不小,最后还搭上几条人命。
最后江景祥去打听过,说上吊的没死成,被旁边人发现救活过来了。
送进大牢的两个伙计却是真的,以后就是从牢里出来,也是吃尽苦头。
染坊最后给江家送来的五十两银票甚至带着恐吓意味的。
到现在,银票在江团身上,江青山跟江景阳连问都没有问一下,他们都被商场上的竞争吓到了。
听到小妹承认有此事,江景阳不再询问,而是从旁边扯过一块干净的草帘铺在地上,面对堂屋大门扑通一声跪下。
紧接着,终于在旁边摆放好油灯的江景文也跪在草帘上。
两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可把江团给看楞了:“大哥,小哥,你们这又是在干啥?”
此时天已经黑透,借着旁边屋角避风处的油灯,能看到江景阳跟江景文严肃的脸。
“小妹,今天我们兄弟两个要对天发誓,你在旁边给我们作证。”江景阳跪得笔直,声音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你们,你们要做啥?”
江团惊住,她蹲下身,视线跟两个哥哥齐平,想要看出这两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后面究竟发生什么。
“小妹,昨天伯母说你以后要存嫁妆银子,我跟大哥商量好了,以后你挣的钱,都归你的。我跟大哥一分不争。”
江景文也板着脸,他原本瘦瘦的脸颊现在已经丰润起来,此时情绪激动,两腮还微微带着颤抖着。
“你们这是在想啥呀!我才十二岁,哪里需要准备嫁妆!”
江团心里一松,有些好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搞半天是昨天伯母那句话被他惦记到现在了。
旁边的江景阳却道:“娇娇,我们都知道,家里现在所有银钱都是卖染布法子得来的,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可现在修房子用了。
这些本该是我们当哥哥的责任,现在是没办法……以后我种地,景文读书,总要想办法补偿给你。
要是以后你再有挣钱的法子,都是归你,我跟景文不能拿。”
他的话说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其中的意思江团还是听明白了。
这是不愿意占自己的财产,现在不,以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