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三人拱手来拱手去,江团担心有完没完了。
见江景阳又想开口,忙道:“哥,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请路学子一起去酒楼吃饭吧!你们也好边吃说。”
在江团看来,新学弟请学长吃饭,是很自然的事。
况且白鹿私塾就只有几个学生,彼此见关系就非同一般了,多亲近亲近不是坏事。
江景阳跟江景文也反应过来,纷纷邀请路攸同去。
刚刚还温和的路攸肃色拒绝:“家母早备好茶饭,不好无故违禁,以后若有幸,再聚不迟。”
说完,夹起书拱手辞别,只留给兄妹三人一个潇洒背影。
江景文啧啧两声,有些失望:“私塾里的同窗都说路学长傲气得很,少跟人接触。
我还以为这几天路学长的关怀备至,有求必应,是对我不一样,现在看来正如他们说的。”
江团不禁莞尔:刚开始学长对新学弟多些照顾,那是迎新。自己的小哥把别人客气当亲热了。
撇开路攸,兄妹三个此时就说去哪里吃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
说起来也是可怜,江景阳还从来没有在镇上吃过一顿饭,江团跟江景文就更别说了。
以前最多就是花一文钱买两个菜包,那就是最奢侈的享受。
现在居然都说不出个饭馆名字。
见弟弟妹妹都眼巴巴望着自己,捏捏兜里一两多碎银子,江景阳终于鼓起勇气:“我们去悦凤楼吃一顿。”
悦凤楼,名字霸气上档次,其实在万宁镇也就是个二流的大众餐馆。
江景阳之所以能说出这个名字,也是听村里那些男人经常在吹牛时说:什么时候上悦凤楼吃一顿云云。
在这个时代,酒楼饭馆并不是随便哪个人想吃就吃的,绝大多数人赶集都是饿肚子等到晚上回家。
手中宽裕点的就在街边吃碗小面,或者啃些干饼就是一顿,能买几个馒头包子那就是过上好日子的人家。
江景阳今天就要带弟弟妹妹上酒楼。
骡车才站在二层小楼的前面,一个肩膀上搭着白棉布巾子的伙计就迎出来:“两位小爷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
原来悦凤楼还带着住宿。
江景阳紧扯着缰绳:“先把我这骡车安排好,再给我几个准备饭!”
伙计道一声好,上前来接缰绳,拽不动才嘿嘿一笑:“小爷要喂骡子,得先把缰绳给小的牵下去。要吃饭,还得先进店点菜,你站在这里不撒手,一样都做不来啊!”
江景阳这是紧张了,说要伺候骡车可还扯着缰绳,都忘了松手。
他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刚刚把缰绳交到伙计手中,江团就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哥,你是不是还忘了我!”
他把还在车里的江团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