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奖励都可以...么...
谢奚眸子里暗光流转,唇线抿起向上一弯。
“我去拿点东西。”拉开椅子,谢奚往书房走。
谢奚走了,顾寅脸上的笑往回收了收。
他不想给谢奚压力,不代表自己没有压力,养兔子这事儿不简单,宠爱兔子更是一门长久的学问。
但等谢奚拿着东西出来后,顾寅目中唇边就又都是笑意了。
把空碗往旁边一推,灯火下熠熠生辉,顾寅笑着说:“拿来了什么?”
谢奚坐回顾寅的对面,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是一沓草稿纸和一支记号笔。
顾寅挑了挑眉。
谢奚看了眼顾寅,慢慢旋开记号笔的笔帽,提笔在草稿纸上写起字来。
看到谢奚在纸上写的字样,顾寅那份在谢奚面前维持的轻快笑意终于还是消失了。
顾寅沉声:“...谢奚,你在搞什么玩意儿。”
红字记号笔在白色草稿纸上留下诸如“还钱”、“还命”的字眼,大刺刺的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但这不是让顾寅沉下脸的原因。
原因是,纸上的字迹,和手机屏幕里纸条上的如出一辙。
谢奚想表达什么?
顾寅身上的气场不自禁变得凛锐了些。
谢奚捏着记号笔,低声说:“寅哥,门外那些纸条,都是我自己写的。”
手掌往桌上一拍,顾寅嗤笑出声。
谢奚颤了颤睫毛,把草稿纸和手机一并推给顾寅。“这是一个秘密,那面墙是我自导自演的。”
听到这话顾寅都气笑了:“这就是你的实话?”
这小子莫不是把自个儿当傻子玩?
谢奚:“我是一个麻烦缠身的人...”
“你以为你是陆小凤吗?”顾寅没好气地打断了他:“还麻烦缠身的人...”
谢奚:“......”
顾寅:“......”
忽然就无人出声了。
顾寅有点烦躁。
骨节分明的指节蜷起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顾寅深呼了一口气,压下烦躁,问:“如果真是你自己干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薄薄的眼皮掀起,谢奚目色浓厚,他问:“寅哥以为任何一个人看到那面墙的反应,都是像你那样推开门进去找出铲子把那些东西弄掉吗?”
闻言顾寅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然顿住了。
若有所思,他愣愣看着谢奚。
谢奚声色透着凉意:“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顾寅:“......”
谢奚:“我之前说过的吧,在那间出租屋之前,我搬过好几次家。学校里的人、学校外的人、各种各样的记者、那个女人的朋友...我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人再有交集。”
定定望着顾寅的眼睛,谢奚重复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在看到那些东西之后,还会选择推门而入。”
但凡正常的人,第一反应都应该是逃走吧?
这世上有谁会吃饱了撑着主动接近麻烦?
顾寅沉默了。
说实话顾寅不是很相信谢奚的说辞。
但是顾寅很难受。
无论是真还是假,至少这一句话真的让顾寅感觉很难受。
如果谢奚说的是真的,如他所说,墙上的纸条是他自导自演,那这种手段就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
他宁愿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也不想和外界可能会伤害他的人有任何交集。
可如果谢奚说的是假的,那就说明纸条背后的人或者势力,危险强大到让谢奚宁愿谎称是自导自演,也不想让他知道。
顾寅:“......”
这时候顾寅应该细致观察小白兔的。他应该理智看穿小白兔表情和眼神之后的东西,应该试图揪出他在说实话还是在说谎...
可是面对喜欢的人,听着这样的事,谁又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分析这那?
随心而动,顾寅走到谢奚身边,伸手揽住谢奚的肩膀,抱了抱他。
手心下面是柔软乌黑的头发,顾寅终究是在这一刻选择说:“你得走出去,你的音乐已经先一步走出去了,你的人也要慢慢走出去。”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顾寅说:“谢奚,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暖色的灯光下两颗心都砰砰跳动着。
谢奚抓过了顾寅的手。
十指相扣,指缝紧密连在一起,倾身,他亲吻住了顾寅的嘴唇。
谢奚捧着顾寅的脸,接吻。
这是一个绵长细密的吻。
没有太多汹涌的情.欲,只有两颗心仿佛紧紧贴在一起似的交.缠。
顾寅就是维系谢奚心底空洞的妄想。
谢奚离他的妄想这么近,听到他的妄想对他说,“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可是...
如果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口,把那些不堪回首入耳的事情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