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就是说目前为止的这些都还不能称之为“出格”是吗?
文崩窜逃的脚步停不下来,心肺火燎,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但实际上谢奚所做的,比起往日文崩对“猎物”的种种行迹还不到百分之一,只是文崩不会这样去感同身受罢了。
排排红烛燃烧,文崩做不到百分百闪避,他逃窜的速度越来越慢,蜡油毫不留情滴打而下,衣服上有些地方在蜡油落下的瞬间就被砸破烫了个洞,还有些地方积了好几层蜡油...
现在的文崩再没有了斯文的书卷气息,他狼狈,肮脏,慌不择路却又无路可走。
“谢奚...”文崩喘着喊谢奚的名字。
当疼痛累积到一定程度,文崩反而在麻木中冷静下来了。
局面已然如此,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谢奚下手虽然重,却都是挑的不致命还能让他痛苦的地方打的,再加上谢奚强调的是“正当防卫”,文崩明白,谢奚确实不打算要他的命。
但是...
死死盯着谢奚,文崩察觉了,与其说谢奚是不想...倒不如说是在努力克制着这份想...
谢奚是想,但是不能,所以不做。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克制?这么好的机会,谢奚不应该用几倍几十倍的程度报复回来吗?
眯起眼睛,含着口腔里的铁锈味,文崩呵呵笑了出来——
他明白了,谢奚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开什么玩笑?明明也是个恶魔,居然不想脏了手?
谁准他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面上浮现嘲意,任由蜡油滴在痛到麻木的皮肤上,文崩低语:“谢奚,只是这样你就满足了吗?我关了你那么久,那样对待你,你现在只是这样,就满足了吗!?”
谢奚掀起眼皮,漂亮黝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瞧着文崩,并不答话。
这在文崩眼里,就成了一种近乎傲慢的不在乎。
太可笑了!也太刺眼了!什么人可以在他面前傲慢!?
文崩猛地向谢奚所在的椅子窜去,当然他并不能够到谢奚,他身后的锁链被拉得笔直,哗哗啦啦,让他像一个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的眼睛瞪大,红的充血,嘴角也沾着血沫,声音粗噶难听:“就用这么几根蜡烛,你就爽到了!?”
谢奚薄唇抿下。
“如果不是苏楠横插一手,你知道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你以为我把你圈养起来,是为了什么?”
疯癫毕露,文崩说的话越来越刺耳露骨。
谢奚眸色越发的冷,任文崩叫嚣,就是不为所动。他头顶上又没有排排的蜡烛,文崩想要站着不动,越发伤痕累累,那就让他疼。
果然,文崩并没能坚持太久,他又开始窜逃。
逃,逃着,文崩怒笑:“谢奚,你会后悔的,等我出来,你和顾寅谁也别想逃!”
谢奚闻声站起,抡起身下的椅子直接抄了过去。
“砰”一声,椅子碎开,木料向四边迸跳,文崩随之呜咽了一声。
这一声呜咽之后,文崩狂笑了起来,他扯着铁锁仰头狂笑:“比起你,我可是更喜欢顾寅,顾寅比你新鲜有趣得多的多...你想听听我会怎么对顾寅吗?我会把他的四肢折断,钉在床.上...”
谢奚上前一步狠狠捏住了文崩的下巴。
谢奚比任何人都清楚文崩人皮底下有多么龌龊恶心的灵魂,文崩每提一句顾寅的名字,都让他觉得恶寒,难以忍受。
文崩却畅快了,呵呵直笑:“我和顾寅一起从北江开车到南江,我把他...从高处推...下去,安排到...我最喜欢的房间...里,我让他...听我是...如何折磨其他人...”
下颚都快被捏碎了,文崩也不停,直直盯着谢奚,恶魔低语,诱惑谢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文崩不想死,他想活下来作恶,可这一刻,他更想让谢奚彻底变黑,哪怕是作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正当防卫?别开玩笑了!一起下地狱去吧!
文崩嘶吼:“你得不到别人的爱的!你不配的!你只能跟我一样!懂吗!?”
“懂个屁懂!!”有人一脚踹开了焚尸房的门,几柱强光猛地扫了进来。
突然的强光跟昏暗格格不入,谢奚和文崩被强光一照,本能停了动作,齐齐闭了闭眼。
接着没等谢奚睁眼,顾寅人已经奔到了谢奚身边,直接把人扯进了怀里。
这一扯又重又快,顾寅的额头撞到了谢奚的鼻梁,又酸又疼...但顾寅现在哪有心思在乎这点儿酸疼...
顾寅双手都在发颤,才把人抱紧,又急急忙忙推开,惊慌失措不安到了极点,“你怎么全身上下都是血,哪儿受伤了...”
谢奚秀挺的鼻梁窜上酸麻,被顾寅紧张,他眼眸暗下,声音很低:“疼...”
顾寅音量拔高:“哪儿疼!!”
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