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传染病医院的医生对谢博的签字也不太满意,因为这种字最好是由直系亲属签字,他更希望谢博是沈箐的丈夫。
谢博说:“沈箐是西部省会的,路途太远,她家里人就算要过来,也要一两天。”
那也只能这样了。
谢博虽然只是沈箐的“男朋友”,但既然他签了字,万一有事,医院方面至少能甩一半的锅,只是对谢博而言就很不利罢了。
柳青青说,“那也要给她父母打个电话,沈箐,可能-------可能就这几天了。”
马一鸣悚然而惊,他转身向沈箐看去,此时沈箐神智清楚,甚至还朝他招了招手,他感到生命的可怕了,这样一个花季女子,竟然很快就要死了吗?
马一鸣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离着病床好远,“你叫我?”
沈箐对着马一鸣展开一个虚弱的笑颜,“你是柳医生的男朋友吗?”
“啊?那个--------”马一鸣一直自诩是柳青青的男朋友,但当着沈箐的面,居然说不出来了。
“你要担心,谢医生也很喜欢她的。”沈箐好像是在给马一鸣忠告,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从彼此的眼神和动作,就能大概猜出对方的想法。
“好吧,谢谢,她本来就是个值得爱的女子。”马一鸣说。
“是啊-------”沈箐有点失落,“对了,能求你帮忙做一件事吗?”
“什么?”马一鸣看她的样子好像在交代后事,但实际上此时的沈菁根本就没意识到她自己病情的严重性。
“我家里有条泰迪。”
“啊?泰迪?”马一鸣心想,她是狂犬病,她家的泰迪是不是也有狂犬病啊?那他去帮她照顾这条泰迪岂不是很危险。
“它很可爱的啦。”沈菁说,“你看到它一定会很喜------”
话说了一半,忽然间头往后一仰,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马一鸣根本想不到刚刚还好好说话的人,忽然间好像羊癫疯发作似的,眼睁睁看着白衣白帽的护士从后面抢过来按住沈箐开始抢救。
机器在报警。
“氧饱和度降了。”有人大声说。
“给她吸个痰!地西泮肌注!”
马一鸣的眼前人头晃动,忽然感到身子被人推了一下,一转眼手上被塞了一张什么纸条,“一鸣,你去付钱呗!”
“哦!”马一鸣怔怔地答应。
谢博说:“我去付就行了。”取走了马一鸣手中的预缴费单子。
因为是柳青青交代的,马一鸣哪里肯让,“谁要你付!你又是她什么男朋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可是,她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呀!”谢博道。
“管你咧!反正青青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沈箐的造化,命在旦夕的时刻,倒有两个无关的男子,在争抢着为她缴费。
马一鸣一直追着谢博到缴费窗口,终于抢回缴费单子,一看预缴费用只需要5000块,也太少了吧!这么点钱,怎么好意思他到柳青青面前邀功,索性拿了笔在后面加了个零,改成五万,这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