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完成后,常山跟着仵作真的去县衙报官了,这话先前只是唐慎随口说的罢了,但玉珠后来还是建议他真的去一趟衙门为好。
唐慎想了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有让她的棺木重见天日,想必那林家人才会出现吧。”
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无从得知,躺在棺中的阿妙更是早已无法说话。
先前那用来吸引巨鼋的怨珠暂且与她的棺木放在一道,仿佛冥冥之中自有联系,在玉珠眼里,那怨珠上的青黑色气息果然淡了不少,仿佛知道自己再次与主人相见一般。
贺长蔚写了几道符篆贴在门窗上,阻止玉珠和唐慎进去,就说是以防万一。
在这个时刻,玉珠便觉得他和徐天师有了共通之处。
“可是为什么会有两颗怨珠”
贺长蔚问出了他一直奇怪的一个问题:“一大一小,两颗珠子,又有何联系”
玉珠想了想,便道:“我原先猜错了,以为此珠是阿妙的陪葬品,沾染了她的怨气后成为怨珠。但此时一想,她是个采珠女,并且还颇有些本事,这颗珠子瞧着就有些来历,很可能是她机缘巧合得到的,或许她的死也与它有关。而救了姚护卫一命的那颗怨珠,才是从她骨肉身体里而来。”
唐慎接口:“这颗珠子既然如此珍贵,随她下葬的可能性确实不大,杀她的人或许根本就是为了夺宝。”
他是个颇有些嫉恶如仇的性子,此时都无证据,已经兀自气得牙痒。
“不一定只是夺宝呢。”贺长蔚插嘴:“没听仵作说嘛,她是刚生了孩子的。可能不止夺宝了,还夺她孩子。”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玉珠却是眼神亮亮地望着他,反倒叫他有点发怵。
“怎、怎么了”
“我觉得贺少爷说的很有道理,能够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这种故事不少见,唐慎冷笑:“孩子的父亲,那个林大郎。若是他没死,凶手必是他无疑!”
贺长蔚在两人间左看看右看看,眉毛吊了个八字,说着:“你们这还真是家学渊源啊,个个跟着唐大人学的断案如神了。”
说起唐舒怀,玉珠便道:“我想给大人写封信。不过,可能需要少爷帮忙。”
唐慎一愣:“什么忙”
玉珠能看懂大多数的字,可见她从前是识字的不假,但是写的时候记忆便有些缺失,她自己试过,断断续续地并不能完整写完,就如初上学堂的孩童,需得有人帮她纠错。
这是失忆之人通有的状况,李老太医在抽空时也替她瞧过,只说写字这般工夫,在天长日久的练习中自然会恢复的。
贺长蔚第一次知道玉珠还有这么一段人生经历,啧啧感叹:“要说唐家哪里找来这样厉害的丫头,说不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被唐慎又是一肘。
……
玉珠的信还没有送出去,唐舒怀的信却先到了。
先前大家早有约定,若姚亨出事,唐家会即刻派人报信,若是解决了,便自行“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