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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迟一早出去了趟,给她闲置的厨房添置了不少东西,林疏星洗漱完出去的时候他正站在厨房煮东西,身上围着小碎花的围裙,看起来滑稽却又很温馨。
林疏星轻手轻脚走过去,没等她有所动作,徐迟已经条件反射的转了过来,“睡好了?”
“没,腿酸。”
徐迟笑了笑,没说什么,把早上买的酸奶递给她,“先喝点垫垫肚子,等会吃饭了。”
林疏星接了过来,徐迟转身给她去拿吸管,她直接撕开盒上的封袋,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大半。
“……”
她咬着酸奶盒的一角,站在徐迟身旁,他伸手横在她身前,不让她过来,“去外面吧。”
林疏星眼尾挑起,把空盒丢进垃圾桶里,故作一脸不可置信,“用完了,就嫌我碍事了?”
徐迟瞥她眼,看到残留在她唇边的奶白,轻滚了滚喉结,趁着关火的空隙凑过去舔了下,“吃饭了,你还要站这?”
“……”
徐迟在部队多年,厨艺与日俱增。
林疏星吃好了,放下筷子的时候疑惑的问了句,“你该不会去部队进的是炊事班叭?”
徐迟没回答,屈指在她额头崩了下,力道不轻,松手的时候,一道浅浅的印子在上面。
林疏星疼得抽气,对着他的背影虚张声势。
等收拾好,两人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电影。
三点多的时候,林疏星困意泛泛,歪倒下去枕着他的腿,“我睡会,五点的时候记得喊我。”
徐迟伸手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淡淡的问了句,“晚上有事?”
“嗯。”林疏星打了个哈欠,“六点有个聚会。”
“知道了。”
林疏星没应了,过了会,她睁开眼,翻身面朝着徐迟的下巴,抬手挠了下,“要不要一起呀?他们还挺想见你的。”
“嗯。”徐迟替她把掉了一半的毛毯捡起来,“到时候一起。”
林疏星弯了弯唇角,强撑着眼皮和他说了会话就睡着了,徐迟关了电视的声音,却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
下午五点,徐迟准时准点把人叫醒,林疏星抱着他腰撒娇不肯起。
他垂眸看着她嫣红的唇,没忍住低头亲了上去,手伸进她衣服里揉着,语气半是玩笑半是威胁,“不起?那我就继续了。”
林疏星张口咬了咬他的唇,推了他一把,迅速爬起身,骂了句流氓后匆匆钻进了浴室。
徐迟往后靠着沙发,慢慢压下心里因她而起的燥热。
等两人收拾好出门,已经快六点了。
到地方的时候,林疏星的那几个同学都已经坐在烧烤摊前了,见她带着人过来,其中一个交好的女生开玩笑道:“哇,林疏星你不厚道啊,我们可没说今天是可以带家属的。”
林疏星笑笑,“他来买单的。”
“够意思。”旁边的男生站起来,空出两位置给他们,“坐这吧,我再去找个凳子。”
等落座了,林疏星给他们介绍徐迟。
“徐迟,我未婚夫。”
话音落,桌上一阵起哄声,几个人自我介绍了一遍,徐迟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你们好,我是徐迟,她的未婚夫。”
“我去,你们两来虐狗的吧。”
“还吃什么烧烤啊,狗粮都吃饱了。”
“老板!来两斤狗粮!”
桌上气氛热闹,研究生不比大学朝夕相处,能够建立起来如此深厚的情谊实属不易。
在场的几个男生之前对徐迟的身份十分好奇,问了不少问题,徐迟一一回答,只不过某些涉及到部队规定的,都一趣÷阁带过了。
吃得差不多了,林疏星和他们提了导师的建议,毕竟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人偏向稳定,有人乐于挑战。
一时间,都没能给出准确答案。
林疏星也没着急,只是说道:“不管你们选择哪条路,我们始终都是一个团队。”
几个人都说回去考虑一下,毕业典礼之前给答复。
林疏星点头说好。
晚上各自都还有事,吃过烧烤就散了,林疏星和徐迟散着步往回走。
夜风温凉,空气里都是夏日的气息。
林疏星在小区门口买了根冰棍,吃了几口之后胃有点受不了,直接丢给了徐迟,“吃不下了。”
徐迟接过几口解决完,把棍丢进垃圾桶,“以后少吃这么冰的东西。”
林疏星拉着他胳膊,也没有反驳,“知道啦。”
走了几步,她犯了懒,“你背我。”
徐迟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拎着裤脚蹲在她面前,“上来。”
林疏星笑着趴上去,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走吧。”
朗月当空,繁星密布,月光透过树影落在两人身后,晚风温温柔柔,吹不开两人的低声细语。
六月底,是医大硕士毕业典礼。
林疏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徐迟穿着常服,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怀里抱着一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在她演讲结束之后,徐迟起身走上台,底下起哄声一片。
郎才女貌,一段佳话。
参加完毕业典礼之后,徐迟就回了部队。
林疏星在休息了半个月之后,和留下来继续读博的几个同学,一同加入了导师的研究项目。
读博第一年。
林疏星跟随导师的团队去往哈萨克斯坦实地调研,在那里碰见了同样跟着无国界医生组织过来的温时尔。
三个月之后,哈萨克**发动暴|乱,将年幼的孩子浑身绑满炸|弹送进正在举行会议的办公大楼。
一阵声响,大楼倒塌,暴|乱甚是可怕。
林疏星所在的项目团队和温时尔的医疗队被困留在哈萨克的边缘地界,外面炮火连天,出去便是死路。
有人向中国大使馆求助。
大使馆收到求救信号,连忙请示上级领导,得到准许后,派遣中**队前往救援。
当天深夜,他们所有人被安全带出危险区。
第二天早上,林疏星坐上前往机场的大巴,旁边的空地停下几辆越野,从车里下来数十名穿着作训服的男人。
车辆交错之间,她隐约在其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也只当是看花了眼。
与此同时,徐迟从大使馆的厅长手里拿到一份被困人员名单。
厅长在旁边说着话,“有七八个是从中国来的,据说是首都医大的学生和老师。”
徐迟手一顿,随即翻开名单,眼神往下,在第四行看到熟悉的名字。
林疏星,首都医大学生。
他在看到后面跟着的已被解救时,高提的心倏地松了下去,抿了抿唇角,继续镇定的下达命令,“一队跟我走。二队去确认是否还有其他被困人员,三队去支援医疗组。”
“是!”
这一次的擦肩而过,是他们这一年里离得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