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的人当然可以连夜帮忙,可那样会不会算破坏了规则?
“那个没事,”越亦晚轻快道:“我已经拜托司机把电脑绣花机搬过来了。”
他要改动的地方大概动趣÷阁画半个小时能全部解决,可是最近几天恐怕会很赶了。
要绣花,要裁剪,要一颗颗珍珠亲手缀上去。
小裁缝抱着一摞资料和手稿扭头就跑,连谢谢两个字都在空气中漂移。
花慕之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好气又好笑。
黏糊起来能钻进自己怀里索吻,忙起来说跑就跑头都不回,像只驯不服的小白狼。
罢了罢了,等会给他送夜宵去。
他忙到了晚上八点,才想起来再登上自己的晋江账户看一眼。
鼠标指针移到『账务-收益记录』那边停了很久,才终于点开了那个按钮。
页面开始跳转,即时反馈他最新的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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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快一百块了。
皇太子十四岁就开始跟着家庭教师学习如何打理资产,用易名炒过股投资过房产,现在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能够管理的家产也越来越多。
不过投资这个事,哪怕只是存一千万到银行里,都能让普通人吃喝不愁。
严格意义上,这是他以太子之外的身份获得的第一趣÷阁稿费。
花慕之看着那个数字,又看向旁边的分栏数据。
霸王票-全勤奖-活动奖-出版影视-无线-其他……
除了霸王票之外,其他几项下一片空白。
他抬手关掉网页,又去看最新的评论。
因为那晚跟越亦晚交♀流了一下如何进展感情线,教皇召见了化身贵族的女科学家,直接用权杖来了个壁咚。
@睡觉的面:啊啊啊亲上去可以吗按头小分队已就位!!
@霍小呆:我不服!!教皇凭什么凶她!!太太你卡文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居然有虫:女主会不会做个炸药出来夷平教堂——迷之想看见教皇被教做人OVO
为什么要……叫我太太?
太太不是称呼爱人的吗?
花慕之思考了一会儿,心想这可能是什么爱称吧,开始兢兢业业的一条条回评论,最新的二十条回完再继续存稿。
他每次打开文档,进入那个古老的世界时,都有种存在感被缩小到几乎不可知的感觉。
自己仿佛只是一个透明的观察者,在看着那些人悲欢离合,在看着科学在中世纪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神迹出来。
等这章码完,已经到了十一点整了。
越越那边是不是,快要到休息时间了?
花慕之想起了什么,远处候着的霍御侍立刻很有眼力见的开口道:“夜宵都打包放在食盒了,现在过去吗?”
“准备的什么?”
“蟹黄扇贝汤包,莼菜鲈鱼汤,鲜榨橙汁,还有玉米烙。”
“……走吧。”
这一头,电脑操纵着机床在上下起伏地绣着繁复的鸢尾花暗纹,戴着眼镜的越亦晚低着头手起针落,在给第一条裙子绣各种缀饰。
他一旦专心下来,打版也好缝纫也好,向来是事半功倍。
这儿已经快变成小型工厂了。
小缝纫机、中性缝纫机、电脑缝纫机、各种被裁剪下来的缎子和丝带,看得让人目不暇接。
“慕之?”他抽空抬眼看了眼穿着华袍送外卖的太子殿下,一刻不停地低头缝制着花边,一边语气颇为抱歉地开口道:“我今天估计要通宵了,你晚上不用等我。”
花慕之怔了一下,把檀木漆盒放在了旁边,不太放心道:“一夜不睡,身体受得住么?”
“正常,白天补三四个小时就行,我大学的时候习惯了。”
越亦晚嘴上对答的颇为清晰,手中动作又加快了些。
他们抽了十分钟一起吃了顿宵夜,甚至还没聊上几句,越亦晚便又回到了工作台上。
这些事如果交给下人代为完成,其实也并没有人知道。
花慕之没有再打扰些什么,抬手摸了摸头便回了朝明殿,独自一人去洗漱更衣。
他久违的一个人睡在床上,身边也没有小暖炉在怀里捂着,似乎有些不习惯。
床头灯关掉,黑暗席卷了整个卧室。
清冷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唤出声来,仿佛在尝试着一个全新的称谓。
他本来想在越亦晚面前这么唤他,心里却又有些不合时宜的紧张。
“太……太。”
这么可爱的小裁缝,是他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