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政治和生意。
他们应该休息了。
私人飞机宽敞而又舒适,双人床如同供美人鱼沉眠的贝壳,柔软舒适的让人有一顿安眠。
等越亦晚醒过来的时候,花慕之坐在桌边在用钢趣÷阁写着路程规划。
他们可以去很多地方——从大都会博物馆到时代广场,他们可以去看自由女神像和华尔街,以及尝尝这里盛名无数的百吉饼。
越亦晚洗漱完之后坐在了他的身边,抿了一口温热的卡布奇诺,终于回过神来了一些。
“我……”他揉着眉头道:“规划什么的,本来应该是由我来的。”
现在解决掉了隐患,慕之可以放心的在国外环游,本应该由他领着他到处转转。
但从车辆的安排到下榻的酒店,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他似乎只用在离开机场以后随意享乐就好。
其实越亦晚来过纽约了许多次,看秀也好寻求合作也好,对几个城区的都很熟。
他这次带花慕之过来,其实也是为了陪他体验这里的流行文化,也可以顺便采一下风。
——慕之下一本的内容是关于时尚和明星,谈到这两个词,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城市了。
越亦晚还没有睡醒,靠在他的肩旁打了个哈欠道:“你想先去哪儿逛逛?百老汇?”
花慕之转了一圈趣÷阁,侧头看他:“暂时没有想好。”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道:“我帮你找到了一个人。”
“哎?”
“DobbiWelson,”花慕之念出了这个名字:“他愿意今天下午与你聊十五分钟。”
越亦晚只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扔出机舱了一般,拽着花慕之的袖子结结巴巴道:“Welson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Welson吗?!真的是那个Welson???”
那个创造出英国顶级奢侈品牌的时尚教父?成为全球潮流传说还被翻拍了好几部传记电影的大师?!!
“他他他不是一直在私人岛屿养老吗,怎么会在纽约?”他倒抽一口冷气道:“而且他愿意见我?!”
“我去年就在辗转着托人找他,好在家里的人脉资源还算不错。”花慕之见他瞌睡都醒了过来,这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你睡着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刚好今天下午在机场转机,可以匀出十五分钟在贵宾室和你喝一杯咖啡。”
越亦晚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往上涌,他伸手抓了几下头发,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要现在就去换衣服找配饰——我的手稿好像都没有带过来,而且助理那边连品牌策划方案也没有——我该问他点什么问题才好?!”
皇太子拿过咖啡杯抿了一口,见他已经开始把衣橱里的所有衣服都翻了出来,不紧不慢道:“你的设计稿还有之前的宣传手册都带过来了——我提前通知了你的助理。”
越亦晚这会儿神经都快响应失灵了,他感觉自己组织语言都有些困难,冲过来就给了他一个超用力的吻,然后又冲回落地镜前去找衣服。
“不行不行……最近没有节食,腹肌都不是很明显了,”他比划着领带和项链,对着镜子紧张而又忐忑:“他老人家千万别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我得做噩梦的。”
“最好不要穿其他的奢侈品牌。”花慕之给出诚恳的建议:“你现在的身份是品牌创始人。”
越亦晚完全没有想到爱人会给他这么一份大礼,砸的他都有些晕头转向。
这种心情不亚于一个小学生见到了教科书的编写者。
他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其他领域的佼佼者,也许对于管理和营销很有一套,但确实对时尚本身都没有什么概念。
VIOLET其实已经养成了非常不错的销售模式,用户粘性也非常可观,可他总感觉缺了很多东西,却又无从下手。
越亦晚想要的一直都不是‘卖的很好的衣服’,那种东西在任何电商品牌都一抓一大把。
他想要的是一种能够让人铭刻在内心深处的印记,就如同人们看到了PRADA或者GUCCI就会有的下意识反应一样。
这不仅仅是靠密集投放广告以及疯狂抬价就能完成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
是他设计的功力太差,还是他毫无这方面的天分,只适合做一个商人?
越亦晚其实有过许多困惑和茫然,可却也无法和任何人倾诉和抱怨。
他已经站在国内非常高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甚至可以说是许多服装设计师和品牌创立者所认为的终点。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他的故事完全可以在品牌伴随着锦鲤少女的宣传活动爆红时就戛然而止了。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能够给他引见能带着他走出瓶颈的,是花慕之。
花慕之真的完全变了。
他在初见的时候,如同囚牢里驯服的雀鸟一般。
可现在的他在蜕变着走向成熟,甚至能够听到自己从未表露的迷惘和困惑。
越亦晚几乎是红着眼睛最后换了最合适的一身衣服,在擦唇膏之前又忍不住抱着他交换了一个长长长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