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经过重重筛查以后,你要么有特长,要么读过书,要么就是在以工代赈的过程中,做工够勤奋,能够积累到一定的优级考评,那么你就有可能取得晴州户籍。
并且,还有可能带上直系的上下两代的亲属。
反正要给灾民们分级,又要给灾民们希望,还要将这些灾民都安置得井井有条,使其不生混乱。
这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面的政策、制度、方法等等制定得再好,到了具体执行的时候也有可能出现差错。
但总归,从六月以来,到七月,陆续安置了一批又一批的灾民,晴州这边都没出过大岔子。
这只能说是,下边的人也都在成长。
同时也是楚王府制定的奖惩制度都很好,好到足够使下边的人充满希望,充满干劲,也充满敬畏,这才能够使得各地方的人才都不断涌出。
这里必须要提到的一点是,因为这场旱灾是满大周都存在的,所以实际上整个大周地界产生的灾民真是数不胜数。
晴州这边确实安置了不少,可由于大周版图太大,远处的灾民很难行进到这边来,所以真正能活着到晴州来的,不说是十中取一,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太惨了,世家豪族都觉得愁云惨淡,普通百姓就更不必说。
然后,随着越来越多的灾民涌入,晴州的名声也终于渐渐传出。
先传到周边,再向远处扩散,而后,终于传遍了整個大周。
像遥远的北方就有逃难的百姓偶尔听到过路商队的只言片语,而后将晴州奉为心中圣地:听说,只要往南走,有个叫晴州的地方,不缺水不缺吃,他们还赈济灾民呢!
“阿娘,撑着些吧,我们去晴州,去了晴州就好啦!”
“娃子,你起来啊,你别倒下,别睡……我们去晴州……去晴州,呜呜呜!”
倒下的人永远倒下了,未曾倒下的跪在旁边嚎啕大哭,却哭不出眼泪。
不是不悲痛,是缺水,缺水到眼泪都是干枯的。
就连那些意图从南往北,又从北往南倒腾货物,发一发国难财的大商人,都渐渐慌了,怕了。
因为作为大商人,他们虽然不缺钱,暂时也有足够的屯粮,可有钱有粮也变不出水。
人要是没水喝,任你是财富滔天也罢,照样会被渴死。
而乱世伴随的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邪灵的滋生。
有些百姓饿急眼了,渴昏头了,聚集起足量的人甚至有胆去抢劫大商队。
虽然大商队多半有高手护卫,能够打退这种灾民,但在之后却往往容易沾染上过量的怨气,然后引来邪灵追踪。
为此,各地还出了不少悬案。
总之就是一个字:乱。
越来越乱,越来越乱了。
有些商人甚至都萌生:“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晴州?”这样的想法,并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将近七月中旬的这一天,晴州刺史余松柏忽然收到隔壁黔州刺史传来的一封信。
黔州刺史在信中拐弯抹角地、委婉地问:老余啊,你说,我要是带着我们这个州,归服楚王,殿下他能收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