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宁和蔚邵卿的婚礼不知道让京城中多少的公子淑女们梦碎,不过当事人才不管其他人的心情,愉快地过着自己的轻松日子。
对于安宁而言,她成亲后的日子还是相当悠闲的。蔚府的人口简单,真正的主子也就只有她和蔚邵卿两人。蔚府的人都知道她在蔚邵卿心中的地位,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来挑衅她这个新主母的威严。几位管事嬷嬷更是第二天就将对牌交给了她,一点拿乔的意思都没有。
她嫁过来以后,将玉容、桂圆、书红和书蓝都带了过来。玉容和双胞胎姐妹在蔚府呆了那么久,有她们在,加上还有蔚景蔚海,底下也没有人胆敢隐瞒欺骗她。
她每天要做的便是看看书、练练字,下午的时候再亲自拟菜单,思考着她和蔚邵卿的晚饭,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快活。
成亲两三个月后,安宁甚至觉得,她成亲后的日子比成亲之前还要舒服啊。
因为蔚府距离周家并不远,上头又没有表示反对的公婆,安宁闲着没事就会往娘家跑。
周李氏看着女儿红润的脸颊和充满神采的双眼,不得不承认女儿这桩婚事真是太妥当了。
当然,安宁都已经嫁过来了,蔚平现在自然是留在蔚家了,蔚平现在已经会说话了,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别提多好玩了。
安宁闲着没事的时候,也总喜欢逗弄他一下。
因为有蔚平的存在,无论是安宁还是蔚邵卿,在什么时候怀孕这件事很淡定从容,这事本来就是急不来的。蔚家的下人也挺淡定的,昔年蔚邵卿的母亲苏焕云也是在二十五岁左右才生了蔚邵卿的。
说起来,蔚邵卿在成亲的时候,甚至没有下帖子邀请苏家的人。安宁也只听说,昔年蔚邵卿的母亲苏焕云在苏家过得十分不如意,甚至还差点被苏家那些族老送出去成为妾室,所以苏焕云在成为了侯府夫人后,也鲜少同苏家来往。
在安宁眼中,这倒是好事一桩,也省的总有些人拿着长辈的架子压她,虽然她肯定有法子处理,但心里终究还是不痛快。
在五月的时候,她还出席了金宝和朱心怡的婚礼,还送了金宝五百亩的田地作为贺礼。即使金宝现在从周家分出去,靠着那宅子和名下至少一千亩的田地,也能够衣食无忧。
聪哥儿和翁虹的婚礼则是在十一月的时候举行,也幸亏这两人的宅子距离周家都不远,不然周李氏肯定要寂寞死的。
安宁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回回娘家。
在七月的时候,她刚回到周家,就被周李氏拉到了房间内,一副要说心事的样子。
安宁看她娘这架势,心不由咯噔一下,她娘不会要说孩子的事情吧?她才成亲还不到半年呢!虽然她在前些天已经让路神医检查了身体,路神医表示她现在身体完全没问题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蔚邵卿和她还是打算明年再要孩子。
安宁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娘,也好让她娘安心一下。
谁料到,她还没开口,周李氏已经皱着眉头问道:“邵卿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安宁一脸懵逼:“啊?”
这又是哪里的流言传到她娘耳中了。
蔚邵卿在外头有没有有人她最清楚,毕竟这人除了执勤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和她腻在一起,外头有人的话才见鬼了呢。
她正色道:“娘,你别听风就是雨啊,邵卿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周李氏严肃脸,“人家可是都看到了,看到他十天前和一个男子亲密地挽手呢!而且还是王夫人亲眼看到的!”
周李氏口中的王夫人同她交情不错,而且平时也不是那种爱说人是非的,若不是如此,周李氏哪里会如此焦急。虽然一个男人不会对她女儿地位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想到蔚邵卿之前还言之凿凿地表示只有安宁一个,不到半年,就冒出一个男的,这样的做法让她心头的火气都冒了出来,也忍不住为女儿心疼起来。
十天前……
周安宁的神色忽的变得尴尬起来。被她娘这么一提醒,她还真想起那人是谁……
可不就是她吗?自从结婚了以后,她似乎就被勾起了角色扮演的乐趣,偶尔也会女扮男装一把。想来那次男装同邵卿出门,却被人看到了。
周李氏度其神色,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难不成真有这件事?”看她的表情,似乎安宁一点头,她就要找蔚邵卿算账一样。
安宁轻轻咳嗽了一声,尴尬说道:“娘,那人是我呢。”
是安宁?
周李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随即气笑道:“你成亲后反而比成亲前还会玩了。邵卿也真是的,这么纵容你!”
搞了半天,那男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安宁低头不说话,她成亲之前也是有过女扮男装,还逛青楼过呢,只是这些在外人眼中十分伤风败俗的事情,都隐瞒着她娘罢了。
她笑着撒娇道:“所以娘你有空就和王夫人说一下吧,好歹也要澄清一下邵卿的清白。”
周李氏想拧女儿的耳朵,最后舍不得,还是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安宁的额头,又气又笑:“你们也太会玩了吧。”
然后又使出许久不见的唠叨大法,唠叨得安宁头脑发昏,最后忍不住以“邵卿快回来了,我得回去准备晚饭”作为理由溜回去了。
回到蔚府,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恰好这时候玉容将之前洗好叠好的衣服捧了过来,问道:“夫人,这些衣服要放哪个箱子?”
安宁认真看了看,恰好看到其中有件衣服正好是她前些天穿出去的那件,她略一沉吟,说道:“将青色的男装留下,其余的收在紫檀木的箱子中。”
玉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桂圆也端着一份冰过来了。
在炎热的夏季,能够品尝上一份水果冰是至上的享受。身体调理好的福利就是冰块这东西终于能够重新回到她生活中了。
吃完一份水果冰,全身毛孔都散发着凉意。
安宁眼波微微流转出狡黠的光芒,直接换上了那套的衣服,又做了男子装扮。她打扮好了后,颇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也莫怪那王夫人不曾认出她来。
当蔚邵卿回来后,本以为会在饭厅见到安宁,却得到了安宁还在屋内的消息。
他今天被凌青恒留下说话了好一会儿,回来得比以往要晚半个时辰。他也曾经对安宁表示若是他回来得迟了,安宁先吃饭。
他扬了扬眉,决定回房间找一下妻子,说不定安宁是因为看书看过头呢。
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模样清俊无双的少年伫立在窗前,微风从窗户吹了进来,衣褶飘飘,像是随时要羽化成仙一般。
安宁眉目多了几分清冷的感觉,声音像是潺潺流水一般,“你的妻子,已经知道我们两人的事情了。”
蔚邵卿的嘴角忍不住一抽——安宁这是打算玩角色扮演吗?说起来,她最近似乎又给他做了几套奇奇怪怪的衣服呢,虽然那些衣服他穿起来也的确挺合适的,有种奇异的美感。
作为一个十分体贴妻子爱好的丈夫,蔚邵卿对此十分配合——当然这也有因为他之前没有配合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某人罚去睡书房的原因。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语气带着几分的愉悦,“所以呢?”
安宁转过头,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的不怀好意:“你妻子今日醋性大发,亲自过来寻我。看她的样子,似乎要好好和你算账一番呢。”
蔚邵卿继续道:“她打算如何算账?”
安宁轻轻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妻子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她的想法。”
等到蔚邵卿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安宁揪住了他的领口。纤细的手指有些不怀好意地在带子上绕圈圈,无形之中多了几分的诱惑的味道。
蔚邵卿的眼神深邃了几分,直接勾住某人乱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