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一室尴尬。道庄与小伶尴尬的坐着,冷眼相看,谁也没有说话。
“那么在意他,干嘛还给他们机会?”小伶冷冷地说,每次见道庄口不对心的样子她就生气。
道庄本意真的是想来探病的,但刚刚看到蔡姬就让她很不爽,此时又见小伶脸色红润,没有半分生病的样子,对她们的手段和伎俩很是厌恶,冷笑道:“放心吧,我既然给了他们机会,一会儿也给你们机会就是了。”
“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用不着你给,”小伶道,见道庄不语,又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道庄没理会她,反问道:“你是真病了吗?”
小伶点点头,妩媚地笑道:“当然,思念成疾,我得的……是相思病。”
道庄听她这么直白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心中倒对她有些赞赏,看着她笑道:“虽然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还是要为你的磊落点赞。”
不知怎么,看到这样目空一切的道庄,小伶更加恼火,冷笑道:“知道你这张高高在上的嘴脸多让人讨厌吗?你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觉得所有人都该受你恩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其实什么也没有,一个男人整日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发生,你觉得正常吗?”
道庄没有回答,小伶所说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她根本想不通。都说旁观者清,她倒是乐意听听她的高见。说来也怪,从前她们要好时,没说过什么知心话,此时反倒可以说起知心话了。
小伶又道:“你想没想过,其实他根本就对你没有兴趣。”说到这里,她又冷笑了起来:“当然,你一向是骄傲的,以你那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去想,一定会觉得他待你是与众不同的。”
道庄被她说中心事,面色白得像雪,没有一分血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小伶,只觉得她的话一针见血,将她平日里想不通的都给说出来了:“可是……可是他根本没必要与我……”
小伶冷笑道:“大王怎么想,我自然猜不到。但是你看你整日冷着一张脸,就像谁都欠你钱一样,虽说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不会打扮,终日舞刀弄枪,一身臭汗,而且说话总是冷冰冰的。你说,哪个会男人愿意亲近你?”
道庄不满地看着小伶:“你心中这么厌恶我,为何还要那么帮我?”
小伶笑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帮你纯粹是为了自己。本来背信弃义之人便不受人待见,如果我只顾自己发达,不管你的死活,人家更会说我没有良心,可是现在,你看看,风向已经变了,你落魄时,我对你百般照顾,你非但不知感恩,还要与我划清界限,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离开你并非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小伶笑道:“因为我知道,跟你说了会让你更讨厌我,对我的态度更傲慢,我可不希望你被人夸大度,连我这个卖主求荣的人都肯原谅。”
“我也可以伪装起来,不让你得逞。”
“你不会的,你可是一只自命不凡的傲孔雀啊!怎么屑于做这种违心的事呢?”
道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良久才冷声道:“我确实不如你聪明,但还是好意提醒你一句,大王和我不一样,在比你聪明的人面前耍手段,小心玩火自焚。”
小伶笑得更加得意:“多谢你的提醒,看在你确实傻得可爱的份上,不妨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怀孕?”道庄面无血色地重复道,一系列的打击让她头疼欲裂,她机械地抱着头,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
“是啊,就是除夕夜那晚,辞旧迎新,这孩子真会挑时候!”
“那晚他明明……”道庄喃喃道,声音越来越低,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替她的辩解。原来那晚他温柔地哄着自己睡熟后,又去找了小伶。
从易安居到赤霞殿,他还真是不嫌折腾!
熊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轻轻附在她的额头,一脸担忧地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道庄怔怔地看着他,眼前这个人真是让她爱也不得、恨也不得,如果之前她还可以挣扎,现在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行清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急忙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飞速地擦掉眼泪。再回身时,已面带微笑,拉着他的手,喃喃道:“手怎么这么凉?”
熊侣见她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才松了一口气,调侃道:“还不是被你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