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庄一脸震惊:“什……什么?”
“帮你拔手镯啊,你不是要请客吗?总不能拂了你的意。”
道庄轻扯嘴角:“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内心却在呐喊:怎么搞的?这种情况,他不是该深情地握住我的手说‘我来’吗?不对,他刚刚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来后面跟的不该是结账二字吗?
“喂,你轻一点行不行,知不知道对女孩子该温柔一点儿,你的教养哪里去了?”道庄被一阵巨痛惊醒,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委屈地责备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吗?”熊侣冷哼道,“一出来就跟撒了欢的野马似的,竟然还想一走了之!”
道庄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原来他还在为自己当时的气话生气呢,这人还真是爱记仇!看来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他才是王道!
一阵微风吹来,带着花瓣满天起舞,洁白、优雅。她忍不住伸手接住一片,拿给熊侣问道:“这个时候桃花已经开了吗?”
熊侣对她的转移话题能力彻底甘拜下风,无奈地笑道:“这是杏花,桃花的花瓣要略尖一些,亏你在易安居住了那么久。”
道庄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熊侣,漫天飞舞的杏白色花瓣,不时地吹落在他的头上,他仰着头,笑容纯真如少年。
“春夜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她痴痴地慨叹道。
熊侣听后冷哼一声,一边奋力拔着玉镯一边道:“我看你是不会羞!”
道庄对于自己被泼冷水早已习以为常,翻着白眼道:“拜托,这个时候你不该感动一下吗?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明明应该是你死缠烂打,我视而不见,怎么反过来了呢?”
熊侣定定地看着她:“死缠烂打、视而不见?可在我看来一直都是你在奋力的撩拨我,然后又极力和我保持着距离,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想迷惑我、控制我?”
迷惑你、控制你,我怎么敢呢?我只不过是想求一份平等,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而已。
我只是怕痴心错付,怕自己只是你的三千弱水之一,怕终有一天会遭你厌倦,被你遗忘在深宫的角落里,残灯冷月,凄惨一生。而那时,我仍在痴心妄想着你的回心转意。
可是,即便害怕至此,我仍旧努力地向你靠近,像一只极度渴望温暖的飞蛾,明知道会被火焰烧伤,还是要扑过去,只为了那片刻的温暖。
为何你还要如此怀疑我?
道庄避开他的直视,双手配合,用力一拔,镯子便脱离了手腕:“我去结账。”
熊侣突然拉住她:“一只上好的玉镯换两碗面?有你这么算账的吗?”说着便叫靳安过来结账,拉着她走向人潮拥挤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