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华摇头笑了笑,落寞地喝起了酒。突然被一旁的屈巫拉住:“姑娘,酒多伤身。”
看到屈巫眼中的担忧和情意,道庄啧啧叹道:“妍华,你不知道,当时在台下屈公子就站在我旁边,我还听到他说,一定要帮你,还在好奇他要怎么帮你,谁曾想也是个垂涎你的美色之徒。”
屈巫红着脸道:“在下确实只是想要帮助姑娘,只有姑娘被我打败,才不会落入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手中,而我也并非一定要强迫姑娘做不愿意做的事,屈某只愿……只愿能够常伴姑娘左右。”
道庄道:“可是你只赢了她一个晚上,能怎么帮她?难不成还要帮她赎身?”
屈巫道:“当然要的,屈某祖上还有几处田地可卖,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帮助姑娘脱离苦海。”
妍华笑道:“公子美意,妍华心领了,只是妍华不愿离开。”
“妍华姑娘,屈某所言句句属实,屈某明天……”
妍华摇头,打断他道:“屈公子,妍华想与许姑娘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好?”
屈巫急忙道:“姑娘请便。”
道庄任由妍华拉着进了寝殿,只听她一脸无奈地叹息道:“许姑娘与吕公子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难怪世人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道庄羞涩地笑道:“我们哪有你说得这么好,你没见他总是变着法的欺负我吗?”
“吕公子那样的人,若是不放在心上,只怕正眼都不会看上一眼。”
“你这么说,好像他对我也很上心似的,”道庄心中泛起一丝甜意,随即又哀叹一声:“其实不瞒你说,我对他的心思一直都猜不透,很多事情都不敢去深思,只是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即便最终不能得偿所愿,至少心中无悔。”
妍华一脸羡慕地看着她道:“妍华何尝不是与姑娘有着一样的心思,只是妍华不如姑娘幸运,中意之人避我如蛇蝎,此生恐怕无缘再见,只望姑娘看在我们是同病之人的情分上,答应我一个请求。”
道庄心想:这姑娘未免也太自然熟了些,怎么这么多请求?尴尬地笑道:“不妨说来听听。”突然被她握住右手,然后将一只玉制的精致的星形暗器放到了手里:“若有一天姑娘见到他,请把这枚暗器交还于他,告诉他妍华不悔,让他不必为我伤心!”
道庄接过暗器,细细把玩,笑着道:“避你如蛇蝎,你喜欢的人是不是眼睛不太好?”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是剑滑落的声音,道庄侧眼去看,才发现妍华竟躺在地上,红衣似血,脖颈处的血迹似是一朵正在盛放的红梅。
“妍华?”她大喊一声,急忙过去抱住她,双手紧紧捂着她的脖子,为她止血:“你为何要这样?”
妍华轻轻摇头道:“我知他不会来了,心死之人,又怎能再去辜负旁人,道……道庄,一定要帮我告诉他,好吗?”
道庄带着哭腔问:“他是谁呀?你让我去找的人是谁呀?”
“他……他叫吕……罢了,你是找不到他的,就算找到又何苦再让他伤心一遭。”妍华唇角带笑,缓缓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伴着最后一次呼吸从眼角滑落。
屈巫和熊侣进来时,看到的已是仙去的妍华,还有浑身是血、整个人已经呆滞的道庄。
屈巫惊慌失措地从道庄怀里抢过妍华,帮她止血。
熊侣则走到她身边,握住她沾满血腥的手,柔声安慰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道庄怔怔地抬头看他,突然用力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你有洁癖,我身上脏。”
熊侣却将她拥入怀里,抱得很紧,直到她无力挣扎,才缓缓道:“有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