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侣兴致勃勃地端起酒杯:“你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姑且说来听听。”
伍举忽略他的揶揄,正了正神色,朗声道:“臣听闻於阜有一只怪鸟,栖息在高山上,三年不飞也不鸣,臣不知是何缘故?特来请教大王。”
熊侣自然听的得出他是在讥讽自己,三年不飞不鸣,说的不就是他三年不务正事吗?哼,亏他想得出来!咧着嘴笑道:“那寡人就试着为爱卿解一解惑。”
伍举继续眼观鼻,鼻观心道:“臣洗耳恭听。”
熊侣道:“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则惊人。”
伍举诧异地看了一会儿熊侣,跪地行礼道:“臣懂了。”正要退下,又听熊侣问道:“不知这鸟抓住了没有,想必许姬应该喜欢,她近日正因为一些小事与寡人怄气,不如把鸟献给许姬?”
道庄狠狠瞪了熊侣一眼,他倒真是时时刻刻想着自己,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拉仇恨。果然,伍举向她投来了犀利得可以杀人的目光。
“若……”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个坏人可真不好演啊,“若是伍大夫能够亲自将鸟抓来,妾身一定欢喜。”
熊侣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调皮!”随即又一脸期待地看向伍举问:“伍卿可愿效劳?”
伍举困惑地看着熊侣,他不过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大王明明听懂了,为何还要让他去抓那只虚构出来的怪鸟?所以他到底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啊?
“这……老臣尽力而为。”
“那就辛苦伍卿了。”
“臣告退。”伍举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冷冷地瞪了道庄一眼。道庄不满地朝他做了个鬼脸,立即把他气得脸色发黑。
待伍举的身影一消失,道庄立刻从熊侣怀里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顾自饮酒,知道他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也不去理会。
也不知喝了几杯酒,她的头竟开始晕起来,沉甸甸地绕着脖子转圈,熊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叹息:“学了一身功夫,就只会伤害自己,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道庄突然被他抱起,有些错愕,可是酒喝多了,就连思维都不敏锐了:“你要抱我去哪里?”
“你说呢,希望我抱你去哪里?”
道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笑:“哪里都好,只要被你抱着,就是十八层地狱也不惧,不惧!”突然,她的手抚上了他的眉:“咦,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有星星呢,让我数数,一颗、两颗、三颗……糟糕,数乱了,重来!一颗、两颗、三颗……”
熊侣轻轻将她放到躺椅上,“你喝多……”话没说完,被她突如其来的吻给吓了回去,像一只受惊地小鹿一样,瞪着眼睛看她。
“别说话,又数乱了,再重来,一颗、两颗、三颗……”
道庄到底还是睡着了,熊侣静静地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真的那么爱我吗?那为何还死活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