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侣无奈地指了指胸口:“被你撞出血了,许道庄……”
“我真是的,怎么能这么笨?”道庄一边自责一边去看他的伤势,见他叫了自己一声就不再说话,急忙又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庸国派来的奸细啊?”
“啊?”道庄震惊地瞪大双眼,慌乱地摇头道,“不是,肯定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你也知道我很笨,谁会派这么笨的奸细来呀?”
“这倒是,”熊侣沉思道,“只不过你好像巴不得寡人早点死呢?”
道庄这才听出他是在调侃自己,气得将手中的纱布丢在一旁:“是啊,我就是巴不得你早点死了才好呢!”
熊侣见她要走,急忙抱住她:“你刚才不是说了无论我怎么对你,都不会再走了吗?习武之人,不是最重承诺的吗?”
道庄突然哽咽起来:“你就只会欺负我,仗着我喜欢你是吗?”越说越委屈,竟开始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人家谈个恋爱都被男朋友百般呵护,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却偏偏反了过来,这还不够,还要被你百般戏耍,呜呜呜……”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道庄停止哭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那你说你错在哪里?”
“我错在……错在……”
道庄仰着头看了他良久,等不到答案,继续咧嘴大哭:“你又骗我,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呜呜呜……”
熊侣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情急之下,竟俯下身去吻她。
果然,哭声戛然而止。
“还哭不哭?”熊侣轻声问,脸离她的脸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大有只要她继续哭他就继续吻的意思。
道庄急忙摇头:“不哭了还不行吗?”发现他正弓腰蹲在自己面前,急忙扶着他起来,不厌其烦地念叨道:“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看伤口又出血了,还总担心别人想害你,我看都不用别人害,你早晚被你的那颗色胆给害了。”
熊侣不耐烦道:“许道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只苍蝇,嗡嗡嗡嗡,很烦!”
道庄瞪了他一眼:“烦你也受着,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想看到的人是樊姬,只不过,她离你那么远,肯定是过不来的,你知道望梅止渴吗?我这张脸虽然比她差了点,你要不试着将就看一下,试试能不能将我看成是她?”
熊侣道:“那我试试,你别乱动。”
道庄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但又不敢乱动,万一害他破功怎么办?突然,熊侣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道庄心想:他不会真把我当成樊姬了吧?他把脸凑这么近做什么?不管了,就当自己是块儿木头好了,急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我是木头不能动,不能动……
熊侣看着道庄,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得都是什么,她自己蠢就算了,还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蠢。把她当成樊姬,她还真敢想!再说了,他想樊姬做什么?若不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他至于大老远跑到战场来吗?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会险些英年早逝吗?这些,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你个蠢女人!”熊侣点着她额头道。
道庄一脸歉意地问:“失败了?”
熊侣点头:“看着你的脸,突然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
道庄落寞地垂下头道:“哎,我竟然连这点忙都帮不上你。”
熊侣轻轻托起她的脸,飞快地在她脸颊印上一吻:“看着你就够了,帮我上药吧!”
换完药,熊侣重新回到地形图前凝神细思。道庄在他身后静静地站着,看着她完全看不懂的简易地形图,真想回到现代百度一下,直接告诉他这一战的结果如何以及他们是怎么应对的。
熊侣听到她的叹息声,回头看着她宠溺的笑道:“为何无端的叹息?”
道庄看着他苍白的面颊,懊恼的摇头道:“我真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你!”
熊侣笑道:“你武功高强,不是可以护我周全的吗?”
道庄红着脸道:“可是,若不是我,你根本不会伤成这样啊!”
熊侣立即冷下了脸,讥讽着说:“我去那里的确是为了叫你回去,但帮你挡那一箭不是为了救你,你以为我会傻到舍身救你吗?我可是楚国的王,别自作多情了!”说到这里,他看见了道庄脸上痛苦的神色,态度不自觉地和缓了许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道庄正要说话,潘尫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潘尫求见!”
熊侣皱了皱眉,又看了看道庄,朗声对外面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