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业平的话一直在熊侣脑海中回荡,辜负她,他又何尝想呢?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而已!
次日一早,周定王派王孙满来接待熊侣,邀他到宫中赴宴。知道道庄喜欢热闹,熊侣特意吩咐潘尫带着她一块儿去。
一路上她都有意躲躲藏藏,生怕被他认出来。熊侣为此特意不往她待的地方看。
宴间,觥筹交错,一派祥和。
熊侣突然问周王道:“听闻夏禹铸造九鼎,代表豫州、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雍州、梁州九个州,三代相传,世以为宝,为得天下者所有,不知鼎的大小轻重何如?熊侣能否一见?”
周王道:“一会儿吃完饭寡人让王孙满陪着爱卿去看看就知道了。”
熊侣笑着举起酒杯:“多谢大王!”
周王满意地笑道:“爱卿不必客气!”
王孙满却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楚王的野心勃勃,大王没发现,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哪里是问鼎,简直就是挑衅。他冷声道:“国之重器,在德不在鼎。昔禹有天下,九牧贡金,铸成此鼎。夏桀无道,鼎迁于商。商纣暴虐,鼎又迁于周。若有其德,鼎虽小亦重,如无其德,虽大犹轻!成王当年定鼎于郏鄏,占卜到周王室应有七百年三十世的天命,如今天命尤在,鼎之大小轻重不可问也。”
熊侣还未开口,周王就厉色道:“爱卿不过是想看看那鼎,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熊侣道:“大王勿要气恼,既然王孙大人不愿意熊侣看那鼎,那熊侣就不看了吧!”
周王还要说什么,见熊侣一脸严肃也就闭了口。
气氛突然就冷到了极点,竟没有人再愿意开口说话。
道庄站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潘尪的袖子问:“怎么说两句话,气氛就这么尴尬了?”
潘尪道:“不止说话,大王在试探人心。”
道庄想了一下,又道:“看他这张臭脸,想必结果让他失望了吧?”
潘尪道:“嗯。”
那日后,道庄本以为熊侣会一气之下收拾收拾回楚国,还在为就要与吕业平和养由基分别忧心不已,没想到他的命令却迟迟未下。
道庄本着争分夺秒的精神,隔三差五地就去找潘尪请假,潘尪也很够意思,每次批假都十分痛快。
“师父,业平,猜猜谁来了?”道庄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进去。
养由基捂着耳朵破口大骂:“扰人清梦!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道庄不满的撇撇嘴,突然顺着声音施展蜻蜓功飞到了养由基面前,一把抢过他盖在脸上的蒲扇:“人家的师父都十分护短,生怕弟子受人欺负,你却好,生怕不把弟子气死,是不是?”
“是又如何?你要跟我解除师生关系吗?好啊好啊,我巴不得呢!”
道庄突然朝他扮了个鬼脸:“你怕不是在做梦吧,师父?要不要我帮你清醒一下?”说着就要将魔爪伸向他的鼻子。
养由基吓得赶紧跳了起来:“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道庄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好奇之下一把抢了过来,原来还真有个坠子。
“这玉坠像是一只耳环,师父想要回去就说说呗!”
养由基伸手去抢,却抓了个空,冷声道:“前尘往事,有什么好说的。”
道庄拿着玉坠在手中把玩:“既是前尘往事,不如就彻底遗忘,将这坠子当做师门之宝送给徒儿,如何?”
养由基气得吹胡子瞪眼,朗声喊道:“小吕子,还不出来管管你女人!”
道庄急忙捂住他的嘴,红着脸嗔道:“师父,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