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洛秋有些累,在他身边坐下,本来想问他是在这里等人营救还是趁人没有找来先换个安全点的地方,后来又想,裴诏伤的不轻,暂时还是不要移动,就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沉默,洛秋不知道该说什么,裴诏也没有说话的意思,空气中似乎有些尴尬。
“那个,你们怎么会遇见埋伏的?是燕苍的人?”
思考过后,洛秋决定先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不让别人借着火光发现他们,洛秋熄了火,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能通过声音去判断彼此的情绪。
裴诏声音如同以前一样,沉着冷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应该是裘丞相的人,他一直派人跟着我们,等我们放松警惕后才露面,燕苍那边应该也有杀手,看来他想两边通吃。”
洛秋想到兰娘说的话,问他:“裘丞相是我父亲?”
一小会儿沉默后,传来裴诏淡淡的声音:“嗯,之前柴家马场的事情也是他让人做的,那件事情针对的并不是赵清舒,而是你。”
洛秋心底微寒:“那他知道我是他的……”
“当然知道,不然不会对你下手。”
裴诏的回答打破洛秋心里的幻想,为什么,他不是这句身体的亲生父亲吗?为什么竟然会想杀死她?
“是因为…我娘?”
裴诏嗯了声:“目前看起来是的,和一个敌国密探生下私生女,要是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他经营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就毁于一旦。”
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还要剩下原主这个孩子?
洛秋很久没有说话,裴诏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你母亲和裘丞相具体发生过什么,等会了溯溪你可以去问梅正平,如果那时候梅正平还活着的话。”
洛秋微惊,很快反应过来,裘丞相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愿意放过,又怎么会放过梅正平那个知情人。
洛秋有些难过,经过这种事情,她还能继续过之前那样的生活吗?还能抚养荣儿筠儿长大吗?
“我还可以回到溯溪吗?”洛秋闷闷的想,不小心说出来。
裴诏似乎轻叹一声,肯定的回答她:“当然可以,只要你想甚至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过之前那样的生活。”
洛秋有些怀疑:“这怎么可能办到,何况你……”
何况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自身都难保了。
“可以,你相信我。”
裴诏有力的话让洛秋稍稍安心,她动了动,脱下自己的外衣,摸索着给裴诏盖上。
“你这是做什么?”
洛秋缩回自己的位置,抱着膝盖坐下:“晚上比较冷,你受伤了,要注意些,不能再感冒了。”
裴诏声音仍然很轻:“这样并不会让我觉得暖和,不信你可以摸我的额头。”
洛秋觉得这会儿的裴诏似乎有点不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心里又担心他真的发热,毕竟身上有伤,现在又是荒郊野外的,发炎什么的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洛秋不放心的往他那边靠了靠,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好像是有点烫,心里有些急,又想把中间那层衣服脱给他披上。
裴诏感觉到她的动作,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虚弱:“不用这样,你靠近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