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蕴柔震惊起身,瞪看着宁儿,“你说什么?”
宁儿担心的看着蒋蕴柔,“夫人,大人在三清镇感染了时疫。”
听到宁儿肯定的话语后,蒋蕴柔的脸色裉去了血色。
时疫……他感染了时疫?怎么可能呢,因为知道时疫是传染性的,在接近病人时,定然是百般的小心,怎么会被传染呢,他的身边还跟着那么多的太医,怎么会……宁儿见蒋蕴柔的模样,出声道,“夫人,此次跟大人同行的有三个太医,还有一些京城中的名医,大人一定不会有事情的。而且之前也已经配出能压制时疫的药方,想来离配出能治愈时疫的药方也快了,大
人……”
“宁儿,去收拾东西。”蒋蕴柔回过神来后,眼睛里发出异常坚定的眼神。
宁儿闻言,微愣了下,“收拾什么东西?”
“收拾两套我常穿的衣物,我要去三清镇。”蒋蕴柔说。宁儿刚想说话,一边的蒋夫人忙出声阻止:“不行,柔儿,你不能去。那个三清村大半的人都得了时疫,死的死,病的病,我听说那时疫传染起来也极为凶猛,你不能去。再说了,你也不懂医,去了能做什
么。”
蒋蕴柔看着蒋夫人,“去陪在他的身边。”
“陪在他的身边?”蒋夫人极为不理解的看着她,“你去陪着他,对他来说,也是什么帮助都没!万一你不小心,再染上那时疫呢。”
“若是我也染上了,就治。”
“治?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死于那个时疫了?那个三清镇的时疫已经快两个月了,你觉得是那个好治的?”蒋夫人一脸肃容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去。”
“我必须去。”蒋蕴柔也是一脸的坚定,“娘亲,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若不是你刚好在这里,我也不会去问你的意见的。”“你!”蒋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蒋蕴柔坚定的模样,突然就红了眼眶,随即立刻转到一边。她一直知道,她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做了什么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可是,她这个做娘的,哪里
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那么个危险的地方。
蒋蕴柔见状,心里也不舒服,柔着声音:“娘亲,那里没有你想的那般的危险。前几日也已经传来消息,说那边已经配出压制时疫的药了,那时疫没之前那么可怕了。”
蒋夫人仍是不为所动,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能配出治愈的药,为何三清镇的时疫弄的整个京城都人心慌慌呢。
蒋蕴柔见蒋夫人这般,上前一步拉住了蒋夫人的手:“娘亲,他是我的夫君。”
蒋夫人转过头来,蒋蕴柔又接着道,“娘亲,他现在生病了,我想陪在他的身边去。因为他是我立过誓言,此生爱他,守他,与他同甘共苦的夫君。”
蒋夫人就这么看着蒋蕴柔,对于她来说,她的女儿一向是个冷情的人。不喜与人多亲近,闺中蜜友也只有那么几个。当初卓府人来提亲,她看着她就那么冷静的答应,然后平静的等待着成亲的日子。
她一直以为,她对这门婚事也只是不反对的态度,可现在看着眼前的蒋蕴柔,她才发现。她这个做娘亲的,还是不懂她。是啊,她那般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自己不喜爱的男子。
她之所以嫁给卓越,是因为爱他。从她的眼里就可以看出,那是无惧生死的爱。
“娘亲……”
她自小懂事,从不像其他的孩子般,会对母亲撒娇,耍小脾气,可是,这会她眼里带着乞求的撒娇般眼神。
她本就是拦不住她的,蒋夫人抬手抚了抚蒋蕴柔的发丝,微哽的声音里带着心疼,“那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蒋蕴柔闻言,面上露出笑意来,“谢谢娘亲!”
卓府
赵婉不敢相信的拉着丁香的手,“你说什么?!”丁香的手被赵婉握的有些发疼,可也不敢用力挣脱,自从那日卓大人在西院留宿第二日一早,蒋蕴柔回娘亲后,赵婉就一副荣欣府主子的身份自居,脾气大的吓人,稍不顺心,非打即骂,就算是对丁香,
也是如此。“是奴婢方才在后厨听到的。”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还想着如果主子真的做了荣欣府的女主人,那至少以后她也能在这个府里横着走了,可哪里想到居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谁不知道,那时疫有多可怕,听
说那三清镇因为这时疫已经死了近一半的人了。赵婉甩开丁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表哥怎么可能会染上时疫呢。”如果表哥走了,那她岂不是要守活寡了?她荣华富贵的生活还没开始,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的!对了,山泉
,我去问山泉,他肯定知道表哥现在的情况的。”
说着便往外面跑去,丁香见状忙跟着走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院中,刚好看到院中的山泉,赵婉已经顾不上别的,一个疾步上前就抓住山泉的手臂,“山泉,山泉,夫君,夫君他怎么样了?他是真的染上了时疫了吗?”
看着疯子一般的赵婉,山泉理都不想理,拿开她的手,“赵氏,请注意你的身份。”
“你快说,夫君他是不是没染上时疫, 一切都只是误传是不是?”说到最后赵婉几乎吼出声来:“假的是不是!”
“吵什么!”一声厉言从大院门口传来,众人转回头去,只见蒋蕴柔走了进来,“是谁让你这般没规矩的在府中大呼小叫?”
赵婉看到蒋蕴柔微愣了下,“你怎么回来了?”下一刻想到了方才的问题:便直接冲到她的面前去,“难道夫君真的染上时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