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修长两指捏住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长夜漫漫,他这次来到乐城总也不习惯夜里奔走的感觉,有茶水解困最好不过了。
多国混战,处处可见人们饱尝离乱之苦。这样年华不到双十的女子已经有了这样凄凉的心境,但这样的女子也是他一直坚持要进行的救助扶持目标。
白衣男子不懂为何这原来的乐城郡守石啸是张锦儿的恩人,要救石啸是他早晚都要做的,又抿了几口茶:“刘采姬就在你隔壁,你的人也在,你打算怎么做?”
锦儿很无谓地笑道:“乐极生悲能让她倒霉吗?如果她在回去太子行宫的路上一命归天那才叫爽快!可就是怕万一她死了夏国再来进攻我莒国,到时候受苦的又是无辜百姓。”
祁氏父子不顾宗室亲情争权夺利,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弱质女流的心态纯正。他恨不得现在就带她离开这里过上正常女子安稳的日子,可这需要妥当行事最好能一次就把所有事儿办妥。
隔壁墙内糟乱人声异常,白衣男子闻听外面几十人的人的喊声似乎是那戏子昏过去了,而这里最大的掌控者归三气的大悲:“啊呀我的儿呀,阿爹养你教你花了不少力气你就这样了、这可教我怎么活啊......”
少女坐在锦儿边上,白衣男子此刻顾不上看她,而她希望他就算现在要走也要把她的跛脚治好,不管他去哪里最好把她带上。
不管如何,他与这锦儿的想法一致。他想到了另一个他很想知道的答案:“王妃还在,对吗?在乐城你找的到的地方是不是?只要她安好,我就带你去境北。”白衣男子忽然这样试探着问锦儿。
这男人说话温和,虽然戴了半脸的面具,可这周身的气度超越她遇见的所有男人。锦儿漫不经心的眼神首次凌厉地扫了他的面具脸:“只要她死,这里的人就不会猖狂了,王妃的仇就能报!”她还是嬉笑的脸,那双迷茫双眼似乎永远沉醉在风尘的月夜里。
她知道这男人有法子,外面归三那样哭闹无非就是想撇清干系、听起来太子妃是无恙的,那女子身份尊贵性子跋扈身子也康健的很。
白衣男子起身递给少女一个眼神,少女立刻跟在他身后,他转头温和地叮咛:“不要难过!也不要思量太多,等我救了他就会让他来和你辞行的。”
出来锦儿的暖阁,白衣男子即可将少女从腰部夹在他的腋下行走,又是熟悉的呼吸紧促从他身上明显感觉得到。看来他的神行功夫很耗费丹田之力,他的状况她能看出来的就是这些了。
隔壁庭院,二楼屏风内。
归三命几个小厮扶着昏迷的戏子弄到车上,他自然是不管戏子的死活,外面难民无数而赶着卖儿子给他的人太多了。他进去院中拨开紫衣人的阻拦就站在屏风外:“娘娘,禀告娘娘!方才您还尽兴不?小三子还给您备了几个的,身手好长相俊美的。”他不光教这些青年唱戏还教了些拳脚功夫的,这是待客的附加价值,他得随时说出来给贵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