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少爷,你看,你们是怎么个决定啊?可以易公子一个人上去,或者你们都上台上去也是可以的,如果另外两位公子觉得不放心的话。”
“人太多了,感觉像是在看猴子。”易水寒视线往下一瞥,就能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不由皱了皱眉宇,清逸俊美的容颜上夹杂着不知道是厌烦还是困惑。
他确实是没钱,却还想要带着自己的两位师弟见见世面,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也想要体会这浊世的不一般风景啊!
师父让他入世帮助启国的希望,那位重新让启国燃起火苗的帝君,虽然过程坎坷,以至于他们的进展可以几近于零,不仅没有见上那位储君一面,甚至还被困着,虽然美其名曰帮助徐师兄。
但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不能避免,易水寒很清楚。
只是他心中始终拥有一种惰性,让他无所作为,也不愿意有所作为,好像就这么困顿着,也不是不行。
他虽然被师父教以天下先,但天下在他心中有几分,他是自知的。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当埋头和徐师兄侍弄土地和种苗的时候,他所看见的,多,也不多,对于所谓暴虐太子的只是心中起了一些好奇之心,太子倒真是放心徐师兄,予以权利和资源,让徐师兄无后顾之忧地完全沉浸在侍弄农事之中,而这,竟然是为了天下万民?
或许,这个太子也并没有那么坏,这片土地或许也并没有完全糟糕到无法解救的地步。
而当此晚和师弟们见识到墟都五光十色的繁华之时,易水寒在烦躁的同时却也隐隐生出期待,他希望这种繁华能够蔓延。
易水寒寒冰般的眸子一瞬间像是溢满了春日的光华四射。
看得曲管事有些瞪直了眼,心中哀叹,果然是好苗子啊。
南风解意馆的入行的公子,虽然并不是经他的手一一调教出来的,但是却也绝对都是经他掌眼的,风姿各种,但若数绝色,这位易公子绝对是当之无愧的。
这么一想,曲管事就觉得今晚的凤羽公子的登台会必然会办得无比地圆满而成功!
毕竟,这位易公子可比原本的凤羽更胜一筹啊!
只是可惜并不完全是他南风解意馆的人,想要将其留下......曲管事是觉得不太容易了。
听听这位易公子说的话,什么叫做“看猴”?曲管事的脸皮不由抽了抽。
不过想想还真是有点乐呵,还别说,还真跟着看猴有几分相似,不够这种不端庄的念头一出来,就被曲管事自己嫌弃了,呸呸呸!想什么?你可是南风解意馆的管事,怎么能将自家馆里的公子当成猴子呢?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啊!
“徐公子,不是这么个意思,您也别想太多,这主要就是客人们想要一睹公子们的风采,就如千里马和伯乐一般,这主要是能看对眼,互相赏识,能聊上几句,互相借以抒怀罢了,要不然咱们这馆怎么叫解意馆呢?”
曲管事那是十分地耐心给解释道,生怕这位他好不容易遇上的祖宗给他撂挑子,要真是那样,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了?今天的场儿可是万万不能砸在他的手里的!
越是这样坚定地想着,这曲管事面上的笑意就越发地深刻,这脸上的褶子都快要堆成一团了,好叫易水寒知道自己的陈恳之意。
“易公子您这上台啊,就随便展示点啥都可以,只要是自己擅长的都可以!”展示的是什么才艺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这脸和风姿,这才是最重要的!
曲管事面上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虽然这么做有点拉那什么的意味,但他们南风解意馆是不会做那些脏污事情的,这多掉档次!
他们只是公子们的搬运工和展示公子们的绝佳平台罢了,专门为落魄的寒门学子以及家道中落的公子哥提供摆脱困境的场所罢了。
一切都凭着贵人们的喜好与公子们的意愿为主要参考标准的!
“当然,您要是想要带着这两位公子上台展示才艺也是可以的,毕竟若是能得贵人赏识的话,这一辈子也就有了着落不是?光明的前途不在话下,不是吗?”
“在这墟都,还能有什么光明的前途?曲管事,你莫不是在坑咱们?”易水寒语气淡淡,仿佛不经意间的轻描淡写,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光瑟瑟却是让人不能忽略。
旁边安静不说话的百里泽不由有些紧张地看了大师兄一眼,他知道这样的大师兄和平时的大师兄是不一样的,百里泽有些担心地望了望旁边的时池,希望时池能给自己些安慰,大师兄没事吧?
时池只是给了百里泽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百里泽眨眨眼,再眨眨眼,眼睛都快要眨抽筋了,可是没有再得到什么具体的安慰,什么意思嘛?明知道他笨的,从来都理解不了二师兄这般示意的意思,可是二师兄却还是总是乐此不疲地用这种方式示意,他也是正是好心累啊!
这个时候时池又能够说些什么呢?这是大师兄和这管事儿的较量的时候啊!
固然,他们是出于好奇才走进这文德正店,但时池觉得以大师兄的为人作风,这其中肯定是有其它意思的。
譬如,人多的地方,且是墟都贵人聚集的地方,这得到的消息也就更加广泛而完善了,说不定能够让他们借此解决当下的困境。
曲管事听着这语气觉得浑身冷冽咧的,哎,果然这种看起来长得好看的公子都不是什么善茬啊,即便是他随意从门口碰到的、且穿着各位穷酸破烂的饿,也不例外。
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是有什么来头,他们是一点都不掩饰他们并不是墟都本土之人,反而十分淡定从容,这身上的气质更是与他们的穿着十分地违和,让曲管事不由想这些主儿莫不是真是背后有人的?他难道有又碰上什么了不起的茬了?
可是,当下他确实是没有什么选择了啊!
这世道,难啊!苦啊!
“哎,易公子您对墟都的现状恐怕不是那么了解,不瞒易公子说,最近这朝廷......变天了呢!”曲管事只是指了指天,语气郑重地说了那么一句。
“变天?”易水寒咂摸着这味,倒是有点风起云涌的意味。
“是嘞!不过朝廷的事情咱们平头老百姓怎么能那么清楚,不过是听楼里的客人随便叨叨几句,这不小心就入耳了不是?这是看易公子是自己人,在下才将这话筒易公子说的,不过易公子自己心中有数就好,别的就不要乱说乱问什么了,您只要知道,现今的朝廷它在变,正是缺人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