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独孤炎的心中更加热血沸腾!目光灼灼,充满渴切的望着独孤邈,对于肩上有力的手丝毫不在意。
“皇儿!我儿——”独孤炎故作眼中浑浊,痴痴傻傻状,喃喃地呼唤道。
独孤邈只是望着他,一时不语,只是眼眸望着独孤炎,说不出眼眸中是什么色彩。
其实她想的是,既然他那么坚持,那么想要那个结果,她便成全他吧,他大半辈子都为了追逐她母亲,为了远去的人,为了那份入魔的执念,为了难以挽回的后悔,便是连骨肉至亲也不惜为工具利用,那便由着他,莫想他,随他去吧。
他既然不要她,那么她便也不要他了!
是他先不要她的啊!
可或许是前世今生的教育,又或者是自古以来的传统道德,让她始终狠不下心来。
父母与孩子之间,仿佛永远都不能像是平等的成年人进行对话与相处,他们天生占有优势,站在伦理的制高点上,站在为你好的角度上,所以,无论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做什么事情,便是让自己的孩子痛,让他们哭,让他们恨,让他们伤心和流泪。
但是最终,作为孩子,依旧像是傻子一样,狠狠痴恋伤害过他们的人,是啊,那是他们的父母,父母哪有对孩子不好的呢?所有的人都这样安慰地感叹。
所有的文章和词句都在将父母之爱推上最神圣美好的位置,所有的伦理道德也都规定着父母在孩子面前至高无上不容触犯的尊严和地位。
所以最终啊,大部分受伤害的孩子啊,最后依然会向着所有人和社会既定的方向,走向给予他们伤害的父母,而父母会理所应当而矜持地认为,就应该这样嘛!做父母的哪能低头认错呢?给你吃给你喝养你那么大如果还不如条狗听话,那有什么用呢?
这是一场恶性循环,没有终点,终其一生,都是放不下的伤痛,所以,总是有些孩子,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而作为孩子,为什么选择拥有都具有软弱性呢?大概是因为孩子只有一对父母。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孩子全心地都是父母,而父母会回以同样的吗?或有可以,如果他们只有只有一个孩子,毕竟被分割的爱不能称之为完整。
伤害不止,或许是父母有很多的孩子,物以稀为贵,又或者从不曾被爱。
独孤邈也会纠结和困惑,她究竟有没有被爱呢?她所认为的父爱真的存在吗?又或者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呢?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不管怎样,事实是,她确实放不下,她承认,自己就是那么一个软弱的人,因为放不下,所以总是会深陷痛苦。
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总是痛苦。
便如此刻,她深深地望进她父亲的眼里,那里,她看不到她的存在和对她的爱,只有满满地奔向远方,寻找他心中执念的迫切。
他们啊,都想要离开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的情人,她的父亲,他们都以为了他们心中的所想所念而离开她。
可便是如此,她依旧是心软,对他,也对他,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无能,为之唾弃,但却......无能为力,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为爱过,所以不舍,便是千般不好,万般被辜负,也可以原谅吗?只因为爱过?
独孤邈心头忽然涌上无限悲凉。
好了好了,你们若想走,便都走吧,独我一人,也可以很快活,这世上谁没谁都可以继续过活,或许我会孤单,但不会感觉孤独,一人也可以很好。
这世界便是如此流行别离,独孤邈,你要学着接受,也要变得心硬些,这样才不会痛,其实或许也不必,当眼泪流着流着,心也就自然硬了。
独孤邈轻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复又睁开,一平澄澈与淡漠。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龙尊主觉得这个更重要吗?我地宫多是巧夺天工之技,不世之器,龙尊主难道对这个不更感兴趣吗?”
“便说这船,其船舱是水密隔仓结构,而其尖首尖底有利于破浪,且尖底吃水深,稳定性好,容易转舵改变航向,便于在狭窄的航道和多礁石的航道上航行,高昂的首部是冲击装置,能当遇到敌船时,可用船力取胜。
这样的船舰如果在水军之上应用,可以说是海上一大利器,可以成为深海的优良战舰,且全船分四层,下层可以装土石压舰,再往上,无论是住士兵,还是操作训练,都可以很好地满足需求。”
当然,这只是我国船舰的一种,其它各种要求的设计也是有的,譬如还有一种船,能坐滩,不怕搁浅,且顺逆风皆能行使。
哦,还有之前龙尊主看到的那些器官,那是我国医者做的解剖研究,在下不知道上国是怎样的情形,但是我这小小的启国医疗发展确实很艰辛困难,所以在下便许以特权,让他们将人体研究透了,再谈医学治人,龙尊主说,这样是否妥当?”独孤邈微笑着,带着从容,侃侃而谈,仿佛对于独孤炎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有看到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