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苏大人相比应该很清楚当初本宫饶过万关县令的原因了?”独孤邈保险起见,特意又阐述一下,“万关县令的也是买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苏大人你这里买的。”
苏德章一听,觉得这官应该不是他卖的,县令这么个芝麻小官能挣几个钱啊?但是现在他不会反驳殿下的话就是,听听殿下究竟是想要如何?
“万关县县令可是个觉悟很高的人,对于自己不检点的行为自觉有愧,便想要为国家和百姓做点什么,弥补弥补,于是崔县令便主动承担朝廷在万关地区关于小麦试验田的相关费用,还说了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本宫为之动容,便饶了他一命,给他个机会,让他继续在他的位置上尽忠职守,发光发热,苏大人觉得自己比之万关县令该如何?”
“......”苏德章只觉得十分......肉痛啊!殿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倾家荡产方能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安坐如初?否则不仅是官位没了,便是连性命都不保?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
满朝文武其他人听到这话也不由心中思忖,殿下这话说的听起来不像是只是对苏大人一个人说的啊!这是在借机也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也识相点吗?要想留住官位和性命则要交钱?!
心虚的官员心中则是揣摩和忐忑。
“殿下,不知殿下有何要求?”苏德章去试探独孤邈的意图,想要知道独孤邈到底是先要他在哪方面出血呢?万关那个小县令不过是全权承担一片地方的农改试验田的费用罢了,那能用几万贯钱呢?
“本宫能有什么要求,本宫还不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本宫不过是想大家和本宫一样,有一颗为国的心罢了,毕竟这个国度不是本宫一个人的,它是属于启国每一个子民的,更是由诸位统制百事、管理国事来维持运营,这个国家,更是属于在列诸位的。”
百官们无一不懵逼,这个国家不是你们独孤家的吗?国家不是你们皇室的吗?而太子你身为皇室唯一的独苗苗,没有兄弟姐妹不说了,就连宗室也早就没人了,这个国家只能是你的啊?
结果你竟然说是每一个人的?
这与他们一贯的认知有点违背啊!
他们从来接受的思想是国家是属于君主的,就算是有时候他们狂妄自大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启国是他们的?
这仿若晴天霹雳一道雷击,让他们有些承受不住,但是一种莫名澎湃激昂的情绪却是不知不觉之中在她们心中油然而生。
独孤邈对于满朝文武的反应很是满意,鸡汤嘛,鼓舞士气的话就是这么随时随地一直说,像是灌迷魂汤一样,循序渐进,总是能够让他们最终对于这个信念坚信不疑的。
“当然本宫也见识了,诸位对于启国可能是没有什么感情,以至于......哎......”独孤邈表现得很是悲伤的模样。
“礼部尚书何在?”独孤邈突然出声。
然——无人应答。
这时文人之列出来一人,“启禀太子殿下,臣礼部侍郎冯提,范老他......他身体不适,便没有来。”冯提心肝胆颤地说道。
独孤邈眉头一皱,真是身体不适,还是不想来?算了,没来就没来吧!不想上朝拉倒!
“身体不适?身体不适本宫怎么不知道?既然身体不适,那朝会的政令是礼部谁人负责的?”
“回殿下,是......是微臣。”冯提小心翼翼地说道。
“瞧瞧!这就是启国的好臣子!仗着自己三朝元老,本宫动不了他是吧?还给本宫摆架子!朝会竟然还能不来?本宫竟然还不知道!既然不想来,那就永远都不要来了!”
“殿下英明!既然范大人身体不适,且年事已高,殿下如此体谅范大人,让范大人告老还乡,这完全体现了殿下对于老臣的一片爱护之心。”谢域说道。
满朝文武:“......”相爷这么刚的吗?而且还是和殿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范老没来是什么意思,大多数重臣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范老一直对于太子作为启国的继承人心存不满,他作为传统儒学学派的继承者,顽固地认为女子的职责在于“相夫教子”,而殿下身为女子却在他们一群男人头上指挥,范老认为这是“牝鸡晨鸣”,有违礼教!
当然,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们不敢作死地直接跟太子对上啊!
女人?太子?谁能随便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呢?即便太子是女人,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哪个女人啊!人家可是皇家的人!天之骄女!
好了,你跟太子过不去,还直接杠上不来朝会?不给太子面子?表达自己的反抗?结果——官被撸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