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让我当一回知情者吧,娘,我也是当事人啊,最近时日我老是梦到我的养父母,你说当年若不是他们……”
天色越冷天就越黑得快,白嬷嬷站在隐藏的假山石中已经等了好一会儿,都觉得全身要冷得没有知觉了方才等到今晚要见的人。
“怎生这么迟?”她难免抱怨起来。
“总得侍候小姐睡下才能溜出来吧。”那来人不敢提灯笼过来生怕引人注目,都是仗着自己对府里熟悉自己摸过来的,这会儿也全身冷得厉害,嘴上也跟着抱怨起来,“你以为我想这么迟的?这不是怕别人知道嘛?白嬷嬷,我可是被你害苦了的……”
白嬷嬷的嘴角在别人看不清楚的地方不屑地撇着,她害她?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她自己的家里人不争气贪了她给的好处,她会帮自己探消息?做梦就有。
“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她打断对方抱怨的话,“再说谁害了你,你心里不清楚?好了,别废话,赶紧说,表小姐那边还等着呢。”
那来人这才不再废话,而是将鲍芙跟陶姚今天的对话和盘托出,并且还伸手比划了一下,“我听来的就是这么多,至于这人藏在何处,估计只有夫人身边的人清楚,小姐也没能从夫人嘴时套出来,夫人走后,小姐还郁闷了不少时间……”
白嬷嬷没吭声,看来这当年的知情人并没有什么都说出来,但从这番对话里却能知道这人还想着待价而沽,这点既好又不好,好的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不好的是人还是没能找出来。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银锭子就塞到那来人的手上,“拿去买点胭脂水粉使使,那边若是还有情况,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嬷嬷放心,我是懂规矩的。”那来人掂了掂银子,用嘴咬了咬确定是真的,这脸上才有了几分满意。
两人这才朝反方向离开。
陶姚只睡了一会儿,守夜的山茶就悄然走进拔步床内,掀起床帐朝还没有睡着的陶姚耳语了几句。
屋里没有点灯,但这不妨碍陶姚听这消息,“你看好她,这几天别阻着她行事,由着她把消息传出去,其他的你别管。”
山茶心里有数,忙点了下头,然后才想到这夜太黑小姐看不到,遂又小声地耳语道,“小姐放心,奴婢会拿捏好这个分寸的。”
陶姚这才轻轻地挥手让她离开。
床帐重新被放下来,陶姚这才放心地真正睡去。
这半夜没睡着的人又何止金晴一人,叶家二房的秦氏也没有睡着,这段时间没有一件顺心事,让她更添了几分老态,如今看到这些不中用的下人,怒气不由得上升。
“连个人都找不出来,我养着你们有何用?”
“夫人息怒……”
跪地求饶声一片,秦氏的怒火非但没有下,反而更上升了些许,正待要发作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匆匆进来在她耳边禀报道,“夫人,那金家表姑娘突然来了,正在外面候见。”
金晴?
她来做什么?
在她印象里金晴就不是个多聪明的姑娘,以前仗着鲍芙的宠爱在府里横行霸道的,也是个不讨喜的角色。
秦氏的脸色当即就黑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金家姑娘怎么如何不知道避嫌?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跟她们母女有瓜葛啊?
她正想要拒绝掉,随后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让她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