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感慨之际,到底还是不放心母亲这个时候回京城,那边迟迟不来接,就说明现在并不太安全,遂道,“娘,这事还是急不得,比起及笄宴,女儿更希望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的。”
从这里出发回京城最快都要一天左右,而这是成年男子才能承受的身体极限,自家亲娘毕竟吃不了这样的苦头,更何况路上还会再添变数,还不如先安静地等着。
鲍芙知道女儿的担忧,可她实在是太想给女儿办一个及笄宴,不过看女儿坚决不肯放人的态度,她也知道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遂伸手轻刮了下女儿俏挺的鼻梁,“你这丫头,对自己的事情一向都这么不上心,为娘不多为你想,你只怕都还当没这回事……”
“娘,我怎么就不上心了?”陶姚嗔着叫委屈,抱着母亲的手臂摇了摇,“这样吧,我们给爹去信问问看什么时候回去更合适?如果能赶上我的生辰那就皆大欢喜,若是赶不上,咱们再延期办,反正理由也是现成的,就说我的病耽搁了,等大好了再办也合情合理,娘,你说这样如何?”
鲍芙叹了一口气,不答应还能如何,自然是说好。
宁王妃听鲍芙唠叨这个事,当即就笑了,“叶小姐这么想得也算是周到,说到底还是我托累了她的脚步,这样吧,到时候我正好出了月子,我来当叶小姐及笄礼的正宾,侯夫人以为如何?”
鲍芙一愣,宁王妃这提议是她之前没有想过的,对于正宾她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只是这人选与宁王妃相比就有点不够看了,只不过一会儿她就回地神来道,“这样敢情好,那到时候真就麻烦王妃了……”
宁王妃看鲍芙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对这事还是愿意的,之前如何那是之前的事情,如今她生产那天叶家与傅家联手驱敌,其实这政治态度算是表达了,那她这个决定于双方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
“没有叶小姐,我也抱不到怀里的鳞儿。”宁王妃笑着一边逗弄怀里刚醒来的小婴儿,一边又道,“对于叶小姐,我再怎么感激都不为过,对了,平郡王府的郡主与叶小姐相处得不错,到时候就让她来当这个赞者吧。”
既然要给陶姚做脸,她就会做得体体面面的,至少要让人津津乐道的那种,这不但是报答陶姚对她的帮助,而且也能拉近与永安侯府的距离。
从这时候起,她就要为怀里的孩子多多谋划才行,为母则刚,她过了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日子,最近才想明白了以前犯了太多的错误,孩子才是她立足的根本,可怜她直到失去了那么多之后才想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至于丈夫,不是有句话说至亲至疏就是夫妻,她不该再将那个男人看得比自己的孩子还更重要才是。
鲍芙觉得宁王妃似乎有些变化了,那眉间慈母的温柔依希可见,但是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与冷漠,而那紧抿的嘴唇透露出她意志的坚定,这个女人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地活出自我。
既然人家愿意给自己的女儿搭台子,她身为母亲又如何不愿意呢?
一个皇家儿媳,一个有皇家血统的郡主,那自家女儿这个及笄礼的规格就已经很高了,对于自家女儿来说是好事。
遂,她笑着向宁王妃道谢。
宁王妃客气道,“侯夫人客气了,我与叶小姐真的是一见如故,这点子事何足挂齿?”若不是想着这个及笄礼自己不能大包大揽,她甚至都想着连有司都自己安排人选得了,不过好在克制住了,不能不给人家亲娘自己安排一个人选。
鲍芙不会真将宁王妃的客气当成是客气的,不管什么时候,面对与皇家沾边的人都得谨慎,这样做不一定有好处,但绝对不会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