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不大好深入,陶姚只好安慰了鲍芙几句让她不要钻牛角尖,然后就轻轻带过不提。
鲍芙来了,少不得要去拜见宁王妃。
一见面,她少不得要盯着人家肚子看了好一会儿,光看身形来说宁王妃这胎像是个男胎,不过这也做不得准。
“王妃气色不错。”她道。
宁王妃也跟陶姚之前一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丈夫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说她看起来肌肤红润有光泽,竟是好看了许多,就因为这一句话,她这段时间心情都异常的舒畅。
如今鲍芙也这么说,看来自己这趟出来是真的来对了,这风水宝地果然养人。
“还是这地界好,养人。”她也恭维了对方一句。
鲍芙笑了笑,“这儿早就送给了我家囡囡,如今能得王妃一句称赞,那果真就是风水宝地。”若是有宁王有大造化,眼前这女人也会跟着有大造化,所以好话说上几句也不会少块肉,她自然也不会真端着。
一个有心想要拉拢,一个也有心交好,顿时两人相谈甚欢,感情进展迅速,没一会儿就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
在一旁的陶姚看得叹为观止,这才是交际高手,其实谁也没有动那真心,但在交际场上这样的距离正合适,太亲近了也并不是好事。
看到这边一切进展顺利,她悄然退下摸到前院去找叶凌。
听到自家妹妹问起二房的叶冼的事情,叶凌道,“他现在都快成了这安王手里的一杆枪了,谁不知道背后仗着的是咱亲爹的关系,可一笔写不出俩叶字来,他终归也是姓叶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陶姚没想到这叶冼会走得那么远,“那爹岂不是很辛苦?”都成了夹心饼干了,不过很快就添了新的担忧,“老皇帝那儿不会怪罪他吧?”
“那倒不会。”叶凌坦诚地道,“爹跟随老皇帝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办差也没出过差错,老皇帝对爹的信任还是很坚固的。”
陶姚却没有自家二哥这般乐观,她是不懂政治,但她懂得人一旦身体不好就会多疑,更何况是手握权柄的老皇帝?这人只怕比这世上的人都更多疑。
叶凌一眼就看出自家妹妹在想什么,遂伸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见她吃痛地捂住额头,这才笑道,“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想这些做甚?爹都混成老江湖了,他只会比我们想得更深更远,我们想破脑袋也是没用的,”微微停顿一会儿,“你呀得学会相信我们亲爹,也得学会依靠他。”
到底缺失了十多年的亲情,有些东西还真的短时间弥补不回来,他心里就越发痛恨当年让自家妹妹失踪的主谋,这人就该挖出来受千夫所指。
陶姚愣了愣,听了叶凌的话,想了想后,她也释然了,自家二哥说得对,再说天长地远的她也帮不上忙。
京城,叶冼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天色很晚了,他刚洗漱完,就看到妹妹匆匆忙忙地走进来,遂好奇地道,“你这是咋了?”
“哥,我跟你说一件事。”叶芸走到兄长的身边,声音很小地道,“我刚收到消息,大伯母不在府里。”
叶冼原本不在意,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一把拉住妹妹的手肘,“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叶芸不满地道,“不光是她,我还怀疑那个乡下村姑在装病?只怕也不在府里了。”最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叶冼当即没好气地道,“你还关注她做甚?为了她,你都丢了多少次脸面?再说你与荷堂妹闹翻了也是她在背后使坏,这种人当初就不该接回来。”他对陶姚的成见越来越深。
在他的眼里,三房的堂妹叶荷是个好姑娘,以前跟自家妹妹也是极玩得来的,要不是这陶姚从中挑唆,姐妹俩会闹翻吗?
叶芸却是撇撇嘴一脸嫌弃地道:“你当我乐意关注她啊?一身的乡下味儿,老远就闻到了。就是看最近哥你正忙着安王交代下来的差事,那大房的叶凛不是跟宁王亲近吗?我就一直在寻思这陶姚病得这么蹊跷,而宁王妃那边又闭门谢客,我看呀这不寻常的事情里面肯定有事发生,这才特意关注她的。”
听了妹妹这一番话,叶冼却是受到了某种启发,只是一时间抓不住这里面掩藏的信息,“继续说。”
叶芸看到自家兄长上心了,这才放心地道,“她那院里现在是水泼不入,不过这蛇有蛇道,鼠也有鼠道,这瞒人的事情也只能瞒得一时,有些消息终还是漏出一星半点,”她踮起脚尖凑到自家哥哥的耳朵边,“我怀疑她与宁王妃一定还勾结在一起,只怕现在都不在京城……”叶冼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妹妹这消息有些令人惊讶。
叶芸却是无视兄长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道,“哥你想啊,这消息万一是真的,你拿到安王面前去那不也是大功一件?当然若是错的,那就错了呗,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只要现在乱了宁王的阵脚,那你就是给安王立下大功了。”
她到底出身侯府,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既然自家兄长投靠了安王,那就得做出成绩来给世人瞧瞧。
尤其是大房那一家子,她巴不得自己能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