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吃惊地看着他,“不是?要不然你盯着它看什么?而且你那眼神还火热着呢。”
“你管我看它做什么,我还得告诉你?”傅邺轻嗤一声,他心里是恨不得宰了这只狼崽子,但这想法是千万不能宣之于口,要不然就真的惹怒了陶姚,那他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吃亏的事情肯定不干。
叶凌一时间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叶凛却是笑出了声,若不是骑在马上,他只怕会笑得更厉害,这两人南辕背辙的想法都不在一条道道上,实在是可笑至极。
方健在小镇上会友喝了酒微醺地踏着小雪往家里赶,这雪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感到身上越发寒冷,遂往家赶的步子走得就越快,心里想着今儿个把手头上的银钱花得都七七八八了,得找陶春草再弄出点钱来,这到处打点人都得花银子,哪里都省不下来。
心里正盘算着,很快就看到家门在望,他的心头不由得火热了许多,刚好看到家里的篱笆门正好没有关好,他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不知道是谁出门没关好,他只是看了看就没再理会。
结果家里面安静得很,他正想开口唤人,哪曾想却听到一些让人瞬间大怒的声音,他本来略有些小醉的都瞬间酒醒,这是谁在家里做龌龊事?
第一个想到的是陶春草,他没想着给这表妹难堪,这表妹就给他织了顶绿帽子,这只要是个大男人都忍不了,他的目光看到墙角挨着的扫把帚,然后一把抄在手里,真打死陶春草是不可能的,他还要功名呢,哪会真失去理智做这种傻事?
但肯定不能轻易放过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一定要从人家身上讹下钱来,然后再将陶春草身上的钱掏个精光,然后把这不守妇道的女人给赶出家门去。
自家老娘还是说得对,这陶春草压根就配不上他,哪怕是做妾也不行,这女人当初就敢跟他往草垛后私会,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哪怕他的心里对陶春草不屑得很,但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样的女人。
遂,他一脚踢开那传出声音的房间,然后目眦欲裂地一扫帚就打下去。
“啊……”
尖叫声起,然后方健的酒就全醒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举着扫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而屋子里的男人却是看也不敢看方健,直接就套上衣服往屋外冲,显然是心虚了没脸见人。
方健却是傻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然后目光再看向另一边正轻抚着一头乱发的老娘,脑海里似明白什么,又似不明白什么。
而正巧那男人才跑了几步,就遇上了背着柴火回来的陶春草,一下子,双双看到对方,脚步当场就怔在那儿。
“堂舅……”陶春草惊讶地称呼了对方一句,然后看到这堂舅慌张的眼神,与屋里不知所措的叶氏,一下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地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这堂舅是方健本家的叔叔,一向跟方健家交好,也时常帮衬他们一家,可以说跟方健的关系很好,当然这堂叔是有妻有子的人。
“春草啊,拾柴回来了?这个……我还有事啊……先走了……”
男人也知道自己做了丑事,没敢多说,一脸尴尬地走了。
他倒是走得干脆了,留下来的方健与叶氏母子却是依旧看着对方,叶氏想跟儿子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方健的脸上却是怒火在渐渐地蔓延,他冷冷地看着亲娘,“娘,你跟他?”
“健儿,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的……”叶氏忙解释。
“你还想骗我?娘,你是我娘啊,你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吗?对得我吗?”方健低低地怒吼一声。
陶春草却是皱了皱眉头,随后眉头又舒展出来,这表哥还知道丑事不能传扬出去,所以质问叶氏的声音都不敢太高,生怕被别人听到,至少还没有失去理智,这样说明这个男人实在是冷静得可怕。
不过她还是假意地上前拉了拉方健的衣袖,劝道,“表哥,我们听听舅妈是怎么说的……”
“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先出去。”方健却是不领情,他看也不看陶春草,直接就抽出她抓着的衣袖。
陶春草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激他,于是从善如流地转身离开,离开前还说了句,“表哥,别太激动了,有话跟舅妈好好说……”
“还不滚出去,我儿都叫你滚了。”叶氏恼怒地呵斥陶春草,她现在有气没处使,就想发泄在陶春草的身上。
陶春草眯了眯眼看向叶氏,嘴角勾了勾诡异地一笑,然后才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叶氏看到陶春草那个笑容觉得全身都在打冷颤,但却没有去深思,只以为陶春草因为抓到她的丑事从而看不起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日后怕是端不起婆母的架子了。
不过眼下还是儿子更重要,她上前小心地抓着儿子的手,哭道:“健儿,你听娘说,舅母婆要带大一个儿子太难了,你也知道家里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娘若不这样如何让人家施舍一点来救济我们母子?”
做这些丑事她以前一直都很小心不让人发现,毕竟儿子还要考功名争前程,她就不能拖了后腿,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就会被儿子给发现了,一时间,她也没能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他是你堂叔,以前也与你爹关系最好,你爹没了,他到我们家来不会引人注目,健儿,娘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信娘好不好?”叶氏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就是希望儿子能回心转意。
在厨房竖着耳朵听着那边厢母子俩说话的陶春草,嘴角笑得开怀,脑海却是快速地转动,叶氏想要拿捏她,她就先捏死叶氏,看谁强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