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没有活干,早早的回了家,帮家里砍柴,砍柴回来一身衣裳脏了,把脏的换了下来丢在一边,就没注意。
小草丛苏大夫家回来了看见脏衣裳,就端着去小溪边洗,不成想伤到了腿。
苏三狗低头拔着手里野鸡的毛,不敢抬起头来看他娘的眼睛,怕她看出什么来。
“好,东家人很好。”
好,怎么可能会好,不是挨骂就是找事克扣工钱,他都只能忍着,不忍着就会和许多农家汉一样,找不到活计干,一分银子也挣不到。
爹和娘年纪大了,大哥又有自己的小家要养,他还没有娶媳妇,只能靠自己了。
说起给儿子娶媳妇,陈氏浑浊的眼里充满了干劲,“好就好好干啊,你拿回来的银钱娘都给你攒着呢,等攒够了,就给你说媳妇去。”
当年给大儿子娶媳妇就花掉了家里全部银子,小儿子的婚事就一直耽搁到现在,这件事一直是老头和她的心事。
愁啊,愁的整晚睡不着觉。
如今好了,大儿子和儿媳有了固定的月银,不久后便能攒到银子,加上之前攒的,定能给小儿子说上一个好的媳妇。
说起媳妇,苏三狗显然更高兴,他耳根子都红了,嘴确硬的很,“我不急的娘,可以慢慢来。”
“急,你不急,娘急。”陈氏瞪了他一眼,大儿子的闺女和小子都会打酱油了,小儿子连个媳妇都没有,怎么也说不过去。
苏小草从外面一瘸一拐的走来,高兴的喊道:“小叔要说媳妇了!那可太好了,有人帮小叔洗衣裳咯。”
苏三狗不是不会洗衣裳,只是苏小草觉着他干活太累了,就想着给他洗洗。
往常只要他在家,衣裳都是她和奶洗的,若是来了位婶婶,就可以帮小叔洗衣裳了。
苏三狗被侄女起哄,脸上的红晕更多了些,“小草不可糊说,这事还没影呢!”
“咋就糊说了,不久后就有咯。”陈氏走过去把苏小草扶过来坐好,“小草怎的出来了,腿还伤着呢。”
“奶,伤口已经不疼了,见这屋还亮着灯,就过来瞧瞧。”苏小草坐稳后,瞅见盆里的动物,“哪里来的野鸡和兔子呀?”
野鸡和家鸡长的不一样,对于山里的娃娃来说,一眼就能分出来了。
陈氏道:“这是苏悦和她婶婶拿过来的,奶想着做一只给你补补身子。”
“我都吃饱了,明日再做吧?”苏小草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装做很撑的样子。
她奶节俭的很,家里有一盏煤油灯,以备不时之需,这么多年了,动都没动过。
虽然鸡是做给她吃的,自个很感动,可夜里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奶年纪又大了,她可不想为了这么一顿饭出事。
不然她会后悔愧疚一辈子的,她奶对她那么好。
“就会扯谎,晚食你吃了多少奶都瞧着呢。”
家里伙食因着大儿和儿媳有了固定的月银,有了很大的改善,偶尔能吃上肉了,但今日吃的是菜,孙女又伤了腿,没有胃口,吃了几口不肯再吃。
她心疼的紧,想着明日去买一斤肉回来给她补补身子,没想到苏家先送了过来。
苏小草被拆穿,没有一点事,她抱起陈氏的手臂撒娇,“这不是想让奶回去睡觉嘛,往常这个时辰您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