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翠红洗衣裳时都在家里洗,洗的时候还得关上院门,毕竟这会儿不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闲人多,就爱窜门,这里唠唠,那里叨叨,一件小事能被她们说成大事,就很无奈。
“我知道的翠红姐姐。”
苏暖看见翠红满脸的汗,还有她捶打衣裳发出的粗重呼吸声,想着是不是该多买些下人回来了。
先前有二伯娘帮忙,可她不久后就要开个铺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了翠红的身上,她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在现代妥妥的初中生,正时窝在爸妈怀里撒娇的年纪,这会儿却……要干这么多活计!
早起做饭,洗碗,喂鸡,还要洗哥哥们、阿爷、她和悦悦的衣裳,中午又要做饭,喂鸡鹅,有时还要劈柴,从早忙到晚,却从来没喊过苦。
买下人的想法在苏暖心里渐渐升起。
翠红洗了一会儿,记起了一件事,道:“对了小姐,二老爷和二夫人去县里后,隔壁有位叫苏三狗的来找过你。”
“我说你不在,他失落许久呢,你应该认得他吧?”
苏暖点点头,“认识,他是小草的叔,我一会儿就过去。”
苏三狗来应该是为了草莓的事,早上和二伯换到银子就急了吧。
“好的。”事情已告知,怎么做就是主人家的事了,翠红低头认真洗起衣裳来。
苏暖想了想,转身去了隔壁,大门没关,里面的事物一览无余,边喊边走进去,“小草姐姐在家吗?”
“小草姐姐?”
“小草不在,跑出去野去了。”人还未道,就先传来了陈氏苍老的声音,“暖丫头来了,快屋里坐,可吃饭了?”
陈氏热情的拉着苏暖坐下,她的手里正拿着米要淘洗呢,这米还是小陈氏从酒楼拿回来的,说是吴氏奖励的,夸她菜做的好吃呢。
“我吃过了的陈奶奶,三狗叔在家吗?”
苏暖并不是来找苏小草的,但她一个女娃,进门不喊同龄的女娃娃,却喊一个大一辈的成年男人,被有心人听见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呀,上山砍柴去了。”陈氏把淘米的葫芦票放一边,坐着和苏暖聊起天。
“说来也奇怪,昨儿个晚上他说要去干活,主家来活了,可今日又说没有了,就去山上砍了一天的柴,也不知怎么回事!”
对于儿子的反常,她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有他说什么活没了,明明是在撒谎。
陈氏把苏二狗苏三狗两兄弟带大,从他们的眼神当中能轻易看出很多的东西,说没说谎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的。
苏暖好奇的问:“三狗叔没和您说吗?”
理应说了才对,能赚到那么多银子,且有赚银子的方法,第一时间就会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
苏三狗怎么没有说呢?
苏暖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他没有说,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她也不说,让他自个说吧。
陈氏问:“说什么?”
“就是没活的事。”苏暖熟练的扯着谎。
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很有必要的!
“没说,只说主家没有活计可做,要多留家里几天。”陈奶奶说这话时,很是丧气。
小儿子向来乖巧懂事,没说过谎话,这次为什么会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