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老丈人这么一说起,那些画面不自觉在他脑中显现,面上瞬间失了颜色,变的惨白。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也罢,你若不想完成,我便把小暖和忆儿留下,你自个回去吧。”
楚国忠眼睫湿润,带着水渍,他抬手胡乱揉了一通。
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狼狈,仿若一下子仓老了十来岁。
“只要进入仕途,不论是什么称职是吗?”苏其元停下手上的动作,终究是妥协了。
都说帝王心难测,老丈人担心的不无道理,这个世界始终是身份说了算的。
谁的身份地位越高,谁就说了算。
“是的,前提是考中了举人,方能某的一官半职。”
如果可以,楚国忠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人。女儿看这小子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心里有他。
“好,不会辜负了您老的信任。”
不就是三年吗!
苏其元等的起,再说了,又不是进了书院就见不着妻女了,他可以请假回去看她们,不就行了吗?
楚国忠哀伤的眼终于有了丝动容,他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未来女婿厚实的臂膀。
临走前欣慰的说了句,“老夫且等着你的好消息。”
苏其元心思沉重,在下人的带领下找着了妻女,远远便瞧见二人在院子里嬉闹。
爱妻坐在秋千上,闺女在后面推,这副画面多么唯美,若能一辈子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但不行,她们有各自的使命,日后将前往不同的地方。
特别是闺女,她有着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医者救更多的人,是她两辈子的心愿,这方小小的天地不足以让她自由自在的翱翔。
苏暖用力推了下秋千,不经意抬头看见了某人,甜甜的喊道:“爹爹,快过来推娘亲,我推的手都酸了。”
手酸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推一辈子都不会酸。只不过爹娘二人许久没见了,一定非常想念彼此,她想为两人自造独处的机会。
楚凌香回头瞪了女儿一眼,嗔怪道:“不过让你推了两分钟,手就酸了?以前你可是让娘亲推半个小时的,不推上半个小时不让停。”
前世苏其元的公司还没步入正轨,仅有的钱不足以让一家人住上小别墅。
就住在一处公寓里,公寓楼下几百米有一个公园,那里有很多健身器材,包括小朋友玩的游乐设施。
那时苏暖年纪还小,不怎么懂事,拉着楚凌香去坐千秋,不坐半个小时绝对不回家。
苏暖似是想起了这么一回事,觉着怪不好意思的,“那不是小,不懂事嘛。“
“娘你都没和爹说过话呢,不想和他单独呆一会儿吗?”
楚凌香闻言愣住了,原来闺女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是她冤枉闺女了。
“自然是想的。”
在苏暖那她们仅仅一年没见着她而已,可楚凌香整整五年没见过他们了。
夜里想的快发疯,实在熬不住了睡过去,梦里出现的都是两人,折磨的她生不如死,怎么会不想呢!
“这就对了嘛,现下就有一个机会了。”苏暖又推了下晃回来的秋千。
两人说话间,苏其元到了近前,他早已收敛起了沉重的肃容,面上堆满了笑,满心满眼装的都是楚凌香。
“媳妇,嘿嘿。”男人笑的像个隔壁家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