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婆子着急忙慌下床,套上外袍往隔壁屋走。
儿子对那妇人有多看重她知道,他前脚刚走,媳妇后脚就出事哪天回来了不得怪她老婆子!
砰砰砰。
敲了几下门没动静,这门从屋里锁上,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棉婆子慌的不得了,浑身起了汗急忙喊来两儿子把门撞开。
屋内极黑,只能瞧见床上被子鼓起,里面的人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棉婆子上前晃了晃,人已经晕过去了,朝两儿子吼道:“老大快,去喊老爷子来。”
“是,娘。”一长像黑黝黝的汉子急忙往外跑,脚上的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半刻钟后,苏暖家的院门响起,半随着小花的犬吠,那敲拍门的力道仿佛不把门拍烂不摆休。
先被吵醒的是李爷爷和李奶奶,二老的屋就在门边,另起的一间小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谁啊?”李爷爷喊道,没急着开门,生怕是坏人。
“李叔是我,苏层媳妇晕过去了,劳烦苏大夫走一躺。”
声音有些耳熟,但李爷爷对村民不熟,不知说话之人是谁,但大半夜来找老太爷去看病,想必是非常严重。
“你且等着。”
“多谢李叔。”
苏老爷子睡眠浅,他两这么一嚷嚷就醒了,听闻来龙去脉后二话不说提起药箱就走。
一同前往的还有没睡醒的苏其庆,他迷迷糊糊在后头跟着,走路一摇一晃,要倒不倒的样子特滑稽。
虽然就在村里,可毕竟是大半夜,让老爷子一人去他不放心
他们到时,棉婆子已经傻了,若不是床上人还有呼吸,都以为死了呢。
两个儿媳不知如何是好,见娘没动她们也没敢乱动,沉默不语等着苏大夫来。
“人如何?”苏老爷子进屋说的第一句话。
棉婆子忙道:“昏迷,怎么喊都不醒。”
不亏是女强人,很快镇定下来。
“嗯。”老爷子点头,把药箱隔床头。
掀开眼皮子瞧了瞧,接着把脉,足足把了三次,才笑着道:“有喜了,不足月。”
轰的一声,棉婆子脑中炸开,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可是真的?”
“真,把脉三次便是为了防止出错。”老爷子点点头,“她劳累过度,身子有些虚,又整日以泪洗面,吃的也不好,只动了胎气,没流掉已是万幸。”
听罢,棉婆子自责不已,为了看曲氏有没有改好,便特意为难她,谁知既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没事吧?”
“无事,养回来就好,活不能多干,饭食要吃有营养的,例如鸡蛋什么的。”
“保胎药要喝,不然这孩子怕是坚持不住,一会儿跟我回去拿药,一副煎三次,一次喝半碗,不可喝多了。”
“哎,晓的了。”棉婆子应着,拿出银子给老爷子。
不多,也就百来文,这是看病的钱,药钱另算。
“老大,同老爷子走一遭。”
苏家老大点点头,接过他娘递来的一块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