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受到鼓舞,强忍心中惧意缓慢睁眼,瞧了一眼便立马闭上。
哆嗦着嘴唇说:“我怕。”
怕是必然的,刚学医的苏暖那会儿也怕的要命,起初对动物解剖,后面是大体老师。
凡是都有个过程,只有经历了心才不会再波澜。
“不怕,哥哥知道滚滚最厉害。”锦聿第一次对苏暖以为的人这样温柔。
滚滚整个小身子都是抖的,站了许久不动半分,在做心里建设。
锦聿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寒意从脚底升腾,微风袭来,冷的滚滚打了个寒颤。
矮胖奶白的小团子与四处的死尸格格不入,一边单纯无害,另一边阴森恐怖。
一刻钟
两刻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终于鼓足了勇气睁眼,迫使自己去看那些不幸的人。
场面可以一个字形容。
那就是惨!
惨到别人不忍心去看,却又不得不看,因为这一现象在各地上演。
滚滚呆呆的看着那些尸体,眼泪不停的留,眼睛肿成核桃,隐隐涨痛。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
他不明白,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外面的世界跟他想象的一点儿都不同。
这是滚滚第一次出灵药村,也是长大后记忆最深的一次。
锦聿淡声应着,“自然规律。”
“什么意思?”
解释太过深奥,小小年纪的他还理解不了。
锦聿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滚滚日后就懂了。”
滚滚点点头,沉浸在悲痛里无法自拔。
陪小家伙站了一会儿,锦聿将人抱好走近小巷,巷子有很多分岔口。
他毫无章法又似娴熟的往里迈步,空气飘着腐尸恶臭,两人闻不到般豪无反应。
实则是习惯了这个味道。
一刻钟后,锦聿在一处院门前停下,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门内的人很警惕,透过门缝见来人是谁才将门打开。
院子不大,却住满了人,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只余一层皮紧紧包裹骨身,没多余的赘肉。
估摸十来个,均躺在地上双目空洞的望着红霞满天的上空。
那绚烂的色彩美极了,对比躺着脏污不堪的他们,果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开门的人是位中年男人,却瘦的像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驼着背着不起身。
瞧见锦聿他惊诧不已,“公子怎会来此?”
出口的会嘶哑难听,如同鸭子在叫换。
滚滚回头瞧了眼,见他们的模样立马转头开始无声的掉眼泪。
知聿哥哥不会说假话,可真的见他们这副模样,滚滚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托了托小家伙的屁股,防止掉落,锦聿面无表情道:“我这有差事,不知你们可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