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欺你,这中等马在马市的价格是一匹百两。虽说你爹是个县令,可到底是我们私下买卖,需要担风险,所以我需要在成交的一匹马上抽成五十两。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从我这里交易不成,就不用想在别人身上动心思了...”
说完,伸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翻开一个茶碗倒起茶来。
良木站在一侧,心中暗恨,好一个奸猾之人,如此明晃晃的威胁真是不怕闪了舌头。
姬臣微微挑眉,右侧嘴角一勾,本就长得姣好,这类似不羁的邪笑突然让她看起来十分的诡媚。
她低低的笑了两声道:“梁头确定?”
他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一匹马才一百两,他却要五十两的好处,这是当她冤大头好欺负呢?
梁头也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凉凉的说道:“确定。”
姬臣低头不发声的嗤笑,在抬眼眸子中攒了清冷,缓缓站起身:“既如此,那就不便打扰了。”
说罢招呼良木就走。
梁头没想到姬臣这么果断,说不买就不买了,这还是他私下卖马以来第一次遇到不上道的买家。
那些人哪个不是陪着笑脸拿着小心的作手哈腰,想请他梁树给看上几匹马?怎么到了这小丫头面前就行不通了?还浪费自己刚才那句听似威胁的话。
自己好赌,手气又差,每逢都是十赌九输,刚到手的军饷总是不到两三个时辰就没了。这不昨个才发的军饷,让良木给赢去了,后来虽说又给了他,可耐不住媳妇回了娘家没人管,就又回去赌到了天亮,手头是毛钱都不剩。
等到下晌媳妇回家伸手要军饷,他拿个球啊?
说实话他确实看丫头年龄小,起了趁火打劫想要敲诈一笔的念头,没想到就说了两句话,这丫头不跳坑站起来要走。
眼看着她脚步沉稳跨出了门槛,一急站起来,“等等。”
背对他的姬臣,嘴角一翘,转身的时候早已经隐没了笑意。
冷冷的问道:“不知梁头还有何指教?”
梁头犹如便秘一般的狠狠蹂躏脸上的表情,最后一咬牙说道:“我梁树也不是见钱眼看的小人,既然你家大人放心你一个丫头来谈此事,便是相信我的为人,如此若是我抬高价倒显得仗势欺人。这样,我退个底线,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姬臣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朗声说道:“成交。”
她这般的痛快,倒令梁头有了一丝的汗颜,自己七尺男人还没有一个小姑娘有气魄,真是丢人。(古代的七尺其实不是身高,而是衣带下垂的长度。孩童为三尺,成人为七尺。七尺之躯指成年人,不过这里的七尺我们还是算一米八的身高来算)
既然双方都说好了,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定了午时四刻(12:00)来盖印,一手交钱一手交马。
姬臣拱手带着良木出了梁家,良木嘴角一扯笑道:“这梁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没想到最后这么好说话。”
姬臣冷笑:“什么好说话,无非是怕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