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锋芒毕现,指长的银针在贼人还没有来得及抵挡的瞬间,直接扎入了他的神庭穴(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
贼人惊骇的想要出手击飞姬臣,早就有所戒备的她在行针完霍然起身后退。
璃苏可闻耳语,更何况是姬臣只单单的压低声音所说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完全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
隐晦幽深的眸子,再一次被她惊喜到划过流光,交叠在身后的手猛然收紧。不动声色的继续旁听,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能带给他惊喜。
渐渐爬上脑中的胀痛和晕眩,令贼人双手无力抬起去拔脑袋上银针,因为愤怒而猩红的眼睛霍然盯住了姬臣,咬牙切齿的凶戾爆燃而出,似是凶兽垂死挣扎的惨厉。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若想...活命...你最好...放了我。”
姬臣冷眼旁观他的威胁和噬人的恨意,居高临下的冰冷森凉:“那你可知你想要杀的人,对于我来说是什么?”
贼人因为疼痛而释放出恶毒的眼神,若是能化为实质性的物体,姬臣怕是已经死无全尸。
“你想杀的人,是我的天!是我姬臣永不可碰触的逆鳞!伤他者,如剜我心肺!”
破天而震的语气,斩金截铁的狠戾,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姬士学眼眶一热,泪水瞬间迷了双眼。他震惊的看着女儿单薄的脊背,无所畏惧的挡在自己的面前。此刻,他才惊觉女儿对于他的感情,远远超过自己对她的爱护。
这十二年,他满心都是百姓,都是朝廷,偶然闲暇的时候才会关心一下女儿。他总是认为,所有的感情都要遵循礼法不可逾越,包括父女亲情。
可今日,他才明白,感情是需要释放的,是需要表达出来的,不然他如何知道,他对于女儿来说,就是天!
璃苏慵懒的眼尾,渐渐的染上了认真,狭长的眸子裹了凌凌的惊意,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他从未听说过,一个女儿将父亲看成自己的天,自己的逆鳞。
这样一份不允许伤害的情感,为何他觉得心里酸涩难忍?
杨集与莫夜失语的望向幽暗的房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房内的姑娘。反而陶诗宁,一脸的自豪,眼睛晶亮。
姬臣深深吸了口气,摇晃的烛光骤然拉长她的影子,让她犹如涨了气势,似是高堂上运筹帷幄的掌权者,动静之间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本以为是我爹在太和县时做了欺民霸道之事,让你追至至此。可我连续问话之下,你对于太和县,赫川包括是否与我爹有仇的时候,你皆是无动于衷。”
“然而,当我说到京城的时候,你的瞳孔先是紧缩后是散大,你以为你瞬间表现出来的镇定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吗?”
姬臣大声斥责,凡是涉及到父亲,她总是控制不住想要爆发原有的冷酷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