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鹅黄色的裙衫出现在衙门口,嗓音清凉的喊了句:“臣臣,我听说伯父来了,在哪在哪?”
姬臣稍稍的抬起伞,透过伞叶的边缘往台阶上看去,穆了离兴奋的小脸绯红。
姬士学倒是惊奇了,无声询问的眼神转过来看向姬臣,就连陶诗宁也好奇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姬臣脚步轻缓,带起脚边的积水,一圈一圈的水纹荡开,在落雨点缀之下,似是跳跃的游鱼在嬉闹。
踏上台阶,很是自然的挽上陶诗宁的臂弯,柔声的介绍:“爹,陶姐姐,这是穆了离,穆姐姐,是我来曲兰第一天认识的好朋友。”
听她这么高规格的介绍穆了离,姬士学是反应最大的那一个,他虽然对姬臣的关心很少,但是他知道,这丫头交朋友的条件很苛刻。
若不然也不会在太和县一个朋友的都没交到,反倒是他以为跟她很好的那个桃花是她小姐妹,不想,是那桃花有意接近她,替她母亲打他的注意。
想起这件事,他黝黑的老脸一红,不自然的避开了姬臣笑意盈盈的视线。
这倒让姬臣纳闷了,爹怎么突然有种不好意思的错觉?
她不知道的是,她爹把她小时候,以成年人的灵魂不愿意跟小破孩玩耍的心态,想成了一般人入不了她眼的误会。
总觉得他这个女儿很是高深莫测,所以在听到她介绍穆了离的时候,大有一种自家女儿终于正常的老怀欣慰的怅然啊!
穆了离一双好奇宝宝的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姬士学看,原来这位严肃的大叔就是臣臣的父亲啊!
感觉好奇怪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一定是喜怒不形于色,整日板着脸的大人。可这样性格的父亲,难道不应该教导出来恪守礼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吗?
为何臣臣的性格完全是跳脱的,不顾一切世俗对女子的束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的眼神太过明显,看的姬士学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同时脑子嗡的一声,暗叫一声:不会吧,这丫头的性子难道也是不受管教的?
不然哪有姑娘家家的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使劲的看,再说他是长辈,她难道不应该见礼吗?
可她直愣愣的看了好久,也不见要跟他行礼,她的家教有待考究啊!
穆了离不知道自己大咧咧的性子,在姬士学的第一印象中稍稍的郁闷了一下,谁让姬臣已经让他头疼了呢,若是再来一个,他怕是真的承受不了了。
陶诗宁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大胆的姑娘,第一次自然是姬臣啦!
这小姑娘大大方方的直勾勾打量大人,倒是有趣,难怪能与姬臣成为小姐妹,这性子,怕是跟她意气相投呢!
姬臣瞥见穆了离嘴角带笑,就那么傻傻的一遍又一遍的上下看她爹,她简直想要扶额哀嚎。
姐姐嘞,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我爹了呢!你那是什么眼神噢?你一上来就逮着他老人家猛瞅,要是把人给愁恼了,那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