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文卓一见,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开口阻拦,可姬臣的速度太快了,直接推开朝东的房门。
他现在真的是一肚子的问题,比如母亲何为会认识新来的姬臣?比如母亲最后跟她说了什么?比如她为何在自家就这般的随意?再比如她怎么就能对自家这么熟悉呢?
好多好多的问题,让他真的是头疼的要命,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肆意而为。
踩进屋子,姬臣看着与自己料想不错的房间,果然是单文卓的书房。
要说她是怎么发现的,很简单,气味。
从一开始进入院子往正房走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这间房的门口,有着淡淡的墨汁味道,这种味道不是单文卓身上的那种墨香味,有股子淡淡的臭。
小康人家的生活,不可能像大户人家,有专人打理公子少爷们的纸墨笔砚,他们有专门清理笔墨的地方。
可单文卓的门口有这种味道,多半是经常在这个地方洗笔,然后随手将洗过的墨水给泼在了下水口的地方。
久而久之就有了墨臭,他们都已经闻习惯了,所以可能很难在意,可姬臣是第一次来,所以,闻得很明显。
火把照亮的地方有限,好在房间并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平的样子。
她只淡淡的扫了两眼,靠近南墙很大的书架摆满了书籍,看上去最少有四五百本。这个时期的书籍十分的珍贵,有着无价之说。
而且每一本都很厚,所以书架满满当当的,连个装饰物都放不下。
对应书架的自然就是离着四米远的书案,难怪说单文卓善画,光是这个桌子怕是都有三米长,两米宽。
一般人家的书案顶多也就一米五左右,像他这么大的,应该是便于作画。
上面同样是摆满了笔墨,还有折叠起来已经被用掉的纸张,细看的话是毛边纸,想来是练习之用的。在桌案前面,一个成人怀抱的画缸,里面更是插满了画卷。
姬臣没有时间,不然必定抽出来欣赏一番。
其他的边边角角,火光有限,她暂时不去仔细的打量,快速的走向书案。
这一通观察,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是她走个路的时间。
火把将桌面照的清清楚楚,铺在上面一张雪白的宣纸,让她的心里感慨柳婆婆对单文卓的母爱何其的深重。
因为这样一张白度的纸张,价格比较昂贵。她犹记得小时候父亲有过几张这样的宣纸,还带着淡淡的馨香,父亲跟她说是好友替他寻得,十分的难得,当时可是连碰都不让她碰的,让她生气了好久。
在有架子上的书,可以说就不是一个小康家庭能负担的起的,更何况是需要长久作画的消耗品。
柳婆婆的心胸宽广到让她都心生了佩服,这样一位不将仇恨带给无辜孩子的母亲,很伟大。
伸手拿开镇压在白纸两边的镇纸,轻轻地揭下,突然有东西坠落的声音,她奇怪的放下纸张,蹲下身用火把照亮。
在桌底下一个湛蓝色的荷包,她不以为意的钻进桌底,抓了出来。
这种东西都是随身之物,想来是单文卓放在这里的,偷看别人的私有之物可不是她的作风,随手将之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