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弯腰揉着腿,看上去有些痛苦,姬臣见状对着风眠使了眼色,风眠搬过一张长凳给她。
婆子轻声道了谢,坐了下来。
“现在的夫人是当时的安姨娘,当初也是个不声不响的主,从不惹事。安心待在自己的院子,除了必要出来,很少见她在府上走动,对老爷更不是那种争宠的性子。”
“与大夫人也很和气,要不是后来的事情,她当真是瞒过所有人,以为她是个好的,要不怎么说咬人的狗不叫唤—暗地里来。”
话落,她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中秋那晚上,安姨娘身边的孙婆子突然出现在后院,我就心里奇怪,一项待在自己院里不出来的主,怎么到后花园了。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要了婆子我的命。”
她说着突然抬头往姬臣看去,眼里说不上太过惊慌,但也绝对是有着怕意。
“大小姐不知怎么的也在后花园,那老货就让跟着两个人悄悄走过去,直接用蒙汗药给弄晕了,然后套着麻袋开了后门,更想不到的是,门外竟然有人接应。”
“我认识那人,是西城一个牙婆,专门做拐卖妇孺的勾当。当时我吓得六神无主,直到孙婆子带着人回去,我都没回过神来。”
“那可是老爷的嫡长女啊!安姨娘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当真是要了夫人的一条命啊!”
婆子说的红了眼,神色凄迷,深深的叹息一声,便不在说话。
姬臣心思转的飞快,她既然目睹了全过程,那么陶姐姐所说,陶行知是亲眼看着她被带走的,那婆子有没有看到呢?
“当时你为何不去夫人那里说出实情,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被卖,夫人郁郁而终,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婆子慌忙抬头,眼神虚闪,又极快的垂下头,“我就是个粗使婆子,说的话也没人信...”
“不是没人信,而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敢露出一个字,因为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一个人,正是这个人才让你宁愿看着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最后去世,也不敢说出实情来。”
婆子按在膝盖处的手猛的抖动不止,惊慌的忙收回来放在腹部遮挡住。
姬臣看的分明,眼神幽沉,冷冷的说道:“那人...就是陶行知吧!”
婆子大惊,噗通一声从凳子上跪了下来,脸色煞白,抖着唇急声道:“公子,话不能乱说,我谁都没看见,谁都没看见。”
“谁都没看见你怕什么?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怕听到实话。”
婆子惊怕的将头摇的极快,双手摆动:“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孙婆子叫人把小姐给带走了。”
‘啪’
姬臣怒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人顺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威慑,让婆子承受不住往后跌坐,双手撑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