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那样的气场。
“禾央也仅这一位王子,这是历代王室都没有过的情况。”
辛暖认真的看着他,月光下,他的眉眼间都流露着平静,眼睛动了动,和她的视线交错。
“王后德里克温仪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女性。罗凡晓懂事后,先后怀孕的妃子一个个流产,就连王后,他亲生母亲怀上的小公主都未能幸免于难。
他的敌人,在他眼里甚至没有出生的权利。至于同伴,因为不需要,也没有出生的权利。”
王室成员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众议员知道凶手是谁,却苦于没有丝毫证据,只能告诉罗凡瑾,希望他好好管教。王却表示,如果真的是王子做的,他很欣慰罗凡晓能有这样无人能及的胆魄与毒辣。
他就是再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视生命如草芥。
禾央人天性凉薄,他是极端,没有人比他更心狠,更喜欢玩弄人心,他也是彻头彻尾的完美和极端享乐主义。”
简直,就像是肆意玩弄人间的神明一样,随心所欲的主宰一切。
辛暖听的毛骨悚然。
他很难将原夜口中的人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我不相信。”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像你这样柔弱的人。对他来说,无论什么目的,三天都足够了。”
“......”
这是在看不起她吗?
风吹起他微长的短发,他的五官毫无攻击性,并未染上人间的污浊,这样剔透的人,心性自然。上天在创造他的时候一定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不然怎么会生出像这样让人心悸的少年。
“我信你。”
原夜愣了一下,转而一笑。
“别把我卖了,虽然我不怕,但得罪那个人很麻烦的。”
“好。”
原夜觉得无聊,率先离开庄园,就这么准备走了。辛暖追上去:“你今天吃了太多甜食,回去记得刷牙。”
“我家有医疗仓。”
“......”
辛暖回去走了捷径,踩踏过绿茵茵的草地,心虚的挪回大厅。
罗凡晓已经下来了,半倚在桌上和一名女生聊着天。优雅而绅士,笑起来也很蛊惑人心。
“不愿意就算了,分手吧。”
“阳明?你这话什么意思?”
辛暖还没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男生转过身。“你一直要我对你好,宠你呵护你,可是你呢,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我的全部。我却完全感受不到你爱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
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起哄。“女人要是真心爱你,巴不得往你身上扑把一切都交给你。阳明你这是被当桥了。”
“这女的还留着干嘛,装清高就能显得自己很纯吗。”
“哈哈哈。”
“刘笑笑,我看不到你要和我至死不渝的决心,口头上的爱我真的像一种绑架。”
刘笑笑后退两步,辛暖刚好在她身后,也下意识的往后挪。她上前两步抓住阳明的手。“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是想等到我们结婚啊!”
“又是这种话!我听够了!”
“啊!”阳明抬手一推,发生的太快辛暖都没反应过来。她本能的伸手接住刘笑笑,后腰撞在桌上。
桌子向后倒下,刮破了辛暖的后背,上面的东西零零散散的全都掉地上,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两个女生挣扎着爬出来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你没事吧。”尽管自己才是那个肉垫,辛暖还是第一时间关心刘笑笑。
她摇摇头,不住的流眼泪。
辛暖站起来,又把刘笑笑扶起来。不想她突然发难。“你有没有点眼力见,那么大个地方偏要杵在我身后,你很碍眼不知道吗?”
她将所有的怒气直接发泄到女仆的身上,扬起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力道不大。
辛暖的眼睛红了一瞬。
她的脑海里闪过奇怪的画面,身手抚上自己的脸,好疼......
好疼啊。
流血了。
眼前一片猩红,她看到一个女孩,被人狂扇巴掌,满脸是血,被困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半分。
那是一面镜子。
那个人是......
罗凡晓拧着眉走进来,周围的人议论着让开路。阳明连忙解释:“没多大事,意外,让下人收拾一下就行了。”
看清是辛暖,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受伤了吗?”
辛暖的眼睛清明了几分,对罗凡晓摇摇头。
“你后背流血了。”有人出声提醒。
黑色的女仆装黏在背上,只是撞到桌子那一下疼而已,之后就不疼了,她也没有在意。反手往背上一抹,再看手上都是血。
脑海里混混沌沌的,冰凉的海水钻进毛孔里。有一个男人,看不清脸,他的胸口插着一只笔,而她满手都是他的血。
辛暖动了动嘴角,什么都来不及说,仰脸昏倒再地上。
所有人都晦气的避开,生怕弄脏了衣服,只有罗凡晓及时的抱住了她。“辛暖?!”他一向从容的表情有了裂痕。
其实,这六年来她一直都很少做梦,可是这一次,却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不是都跟你说了别玩的太过,你还真打算让她干三天活!”
“说够了吗!”
“等她醒了,我带她走,早晚让你这个变态玩死。”
“你有胆子试试看。”
“呵、那就走着瞧。”
“我只是让她端个盘子而已,今天是意外!”
“殿下,不是我说你,人家是夫妻,大街上搂搂抱抱很正常,你至于醋到现在吗。”
......
“呵,早就不醋了,昨天她......”
“你也就只敢这样了。”
“那也比你强,弟弟。”
“二位,别说了,人好像醒了。”
辛暖的睫毛微颤,两分钟后才慢慢悠悠睁开,眼底一片清明,医疗仓外,恰好是三个熟人。罗凡晓,陆西月,原夜。
眨眨眼。
辛暖坐起来,一言不发从里面爬出来。
“姐姐。”陆西月馋住她的手臂,辛暖低着头:“谢谢。”
“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他不悦道:“那天走怎么没和我说一声,是晓那家伙欺负你了吗?”
装傻的能力真是一流。
辛暖浅笑:“没有,是我着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