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岳缘的身影踏入院子的时候,卫贞贞的视线便已经落在了岳缘的身上。
在卫贞贞话音落下的同时,岳缘那一身的冷的掉冰渣的气质也缓缓的消散,开始朝温文尔雅的方向转去。
同时。
东溟夫人单美仙也是美目一睁,紧盯着岳缘,对于他这一身的气质转变似乎颇有兴趣。
“岳公子,似乎遇见了什么让人愤怒的事情?”
目光的注视下,岳缘那一身的气质完全了转变,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东溟夫人单美仙却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在这段时间里与岳缘的接触,在单美仙看来这岳缘基本上都是一个淡然的人,虽然有时候不羁,有时候温和,气质多变恍若邪王,但是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不容易动怒的人。
不论在何种情况下。
可是眼下,哪怕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能够看到岳缘是动了怒。
“……”
抬头扫了一眼单美仙,对于东溟夫人这个口吻岳缘有些哭笑不得,对方这语气颇有一种自己什么不舒服的事情说出来让她乐呵乐呵的味道。仅仅这一点,却已经能够让人瞧出阴癸派那些女人的主要特点了。
来到石桌前坐下,岳缘随意的拿起了旁边的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水,这才一口饮尽。这茶叶自然是岳缘自己带来的,一直落在卫贞贞的身上。
喝不惯茶汤,只能品茶。
这种习惯,无论到哪里都还是存在的,故而,因为这样,卫贞贞的身上都带了不少的茶叶。
新茶的清香,以至于东溟夫人单美仙也爱上了品茶。
甚至,在这期间,单美仙还从侧面由卫贞贞的身上了解茶叶是如何制作的,可惜的是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最后只能选择生意。只是这个结果,同样没有让单美仙满意。
毕竟,纯阳已经与四大门阀世家做起了生意,这就代表着岳缘手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资源。以手上现存的资源,若真正供应,那可是连一家都无法彻底满足。
之所以分为四家,不过是物以稀为贵而已。
而且四大门阀世家与纯阳的交易,其中一条便是不能有其他人掺杂其中。
面对东溟夫人的希望,岳缘只能是忍痛割爱,拒绝了这一份交易。
在了解了其中缘故之后,单美仙倒也没说什么,她自是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虽是遗憾,倒也没怎么样。只是此刻,在面对岳缘这般模样,单美仙一时之间却是忍不住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想要问个问题!”
面对东溟夫人的话,岳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皱眉反问道:“夫人,你说当今圣上三征高句丽是错是对?”
“嗯?”
忍不住一声轻咦,单美仙没有料到岳缘会这般反问,不过在她看来这三征高句丽应该与这岳缘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面对岳缘那认真的目光,单美仙柳眉轻蹙,细细的思索了下,这才说道:“应该是错的吧!”
“三征高句丽弄的天下民不聊生,烽火四起,这当今圣上自是做错了!”
听了单美仙的这话,岳缘却是笑了,在她的注视下,岳缘这才说道:“对于东溟派来说,这应该是好事吧?否则的话,夫人的兵器生意怎么会如此好做?”
“……”
抬头,目光讶异的扫了一眼岳缘,单美仙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嘲讽意味。沉吟了半晌,单美仙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公子有着其他的看法?”
岳缘没有出声,只是低下头,又慢慢的为自己倒起了茶水来。
刚刚在街道上那老头的话无疑让岳缘大受震动,他瞧见的不是因为眼下烽烟四起而面临的易子而食的日子,也不是因为自家儿子造反的担心,人家不过是在担心手艺的失传,以及自己那已经死在辽东的大儿子的尸骨未寒。
三征高句丽,死了多少人?
期待回来,又或者知道尸骨未寒的又有多少人?
这其中杨广或许有错,但是所有的问题却不能摊在他一个人身上。不过,在中国,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身为失败者是没有机会反驳的。对比起江湖来说,中原江湖佛道魔之斗已经趋近白热化。若是大家能够拧成一股绳,其结果哪里会是这样。
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在战略上是对的,但是其结果就是失败了,思来想去,岳缘觉得其中的事情定不会是那么简单。要知晓,当初杨广身为扬州总管,南征陈朝的时候,也没有如此。
或许杨广说得上是好大喜功,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三征高句丽失败有着他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杨广被坑了。
试想后院一堆坑,杨广再怎么神通广大,但在时代的阻碍下,他没办法看出太多,只能被坑。哪怕他是超神的节奏,但在四大世家的斗争、在佛道魔三道牵扯到了天下的斗争上,也只有失败的结局。
杨坚杨广父子两人的科举制度已经撬动了门阀的根基,使得他们站在了门阀世家的对面,而加上这天下杨坚算得上是篡位而来。因为北周的灭佛之策,故而慈航静斋选择了杨坚代周。
而杨广却又是得到了魔门的支持,干掉了自己的兄长,夺得了皇位。
如果真是团结一致,以中原大宗师宁道奇对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这高句丽恐怕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早就被拿下了。回想中国古代历史,很多人都会发现事情的发展本来是好的,但是更多的时候那些走在前面的人被跟在后面的人给坑了,被别人摘了果子。
而这摘果子的迹象最为明显的便是清代明,若不是当时明朝内部你坑我我坑你,搞成一团糟,再加上气候原因,否则哪里会是那样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样,岳缘才在一开始便已经有了以长生诀与杨广交换华山的打算。
一个受到了魔门影响的皇帝,却是在追求长生不老之术,在普通人看来或许只是皇帝的昏聩,但在岳缘看来却是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