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引起老妇人的怀疑,旁敲侧击地问:“阿婆,您刚才说他经常头疼?”
“嗯。”老妇人将一把凳子搬到榻前,守着中年男子,说道,“你们也坐吧,乡下地方简陋,只能怠慢几位贵客了。”
三位客人衣着光鲜,气质尊贵,明显不是普通人家。
“大牛年轻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头,昏迷了些时日。后来苏醒伤愈后落下病根,若是情绪激动就会头疼。
不过幸好我们乡下人家日子平静,也没什么可大喜大悲的,所以他一年也头疼不了一两次。
但是今年头疼得频繁了些,差不多一两个月就会一次。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前天才疼过,不会这么快发作才对……”
她皱着眉看向莫璃,心中隐隐有丝怀疑,难道这位姑娘刺激到了大牛?
不知父亲为什么被称作大牛,有些事情莫璃也不好直接问,便问道:“阿婆,大夫怎么说?”生怕老妇人起疑,莫璃轻轻笑笑,“阿婆莫怪,只是我有个朋友也是大夫,我从他那里耳濡目染了一点医术,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她没有看战北擎,故作镇定地望着老妇人。
老妇人信了,大牛都昏迷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信。何况这几位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或许真的有办法:“大夫说,大牛脑子里有淤积的血块,这么多年,血块在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化开,今年冲开了一点,所以才频频头疼。
其实,大夫说是转好的迹象,但大牛从没疼得像今天这样,更没昏迷过……”
老妇人期待地望着她:“几位可听过这病怎么治吗,若是能治好大牛,老妇人愿意给几位做牛做马。”
莫璃连忙说:“阿婆言重了!”她空间就有化淤血的药丸,但她不怕老妇人看到,就怕战北擎怀疑。
她保守地说:“听说有一种化血活淤的药丸,或许能治疗大伯的病。”
老妇人惊喜道:“哪里有卖?”紧接着,她又黯淡下目光,有些无力地说,“那种药丸一定很贵吧?”
大牛勤恳能干,又有大把的力气,她们家在杜家村已经算数一数二的富户了。但也仅仅是跟村里的人比,她年轻时也跟着丈夫去山外的义安城见过世面。
城里的人穿金戴银,衣服都是绫罗绸缎,脚上踩的是绣花鞋、鹿皮靴,出门坐马车、坐轿子,街道两旁店铺里的东西更是贵得惊人。
这种化淤的药丸,她就是砸锅卖铁、借遍村里人,怕是连半颗也买不到。
莫璃心虚地打个哈哈:“我没买过,贵贱我也不知。还是听听一会儿大夫怎么说,或许血块就化开了呢?”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老妇人急忙站起去迎接,莫璃趁人不备,衣袖一拂,解了中年男子中的迷烟。怕再次刺激到他,莫璃装作也去迎大夫,离开床榻的视线范围。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灰衣的老者背着药箱走进来,引路的老妇人惊喜发现大牛缓缓睁开双眼,高兴道:“大牛,你醒了,快让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