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与凌贺私会,更不曾举止亲密。
绝不能任由淑贵妃如此栽赃......
否则,不仅连累了母妃,还会害了凌贺。
仿佛鼓起了这十几年来的所有勇气,沈千容抬起脸,目光镇静,挺直了腰背。脸色并无半分心虚,“回父皇,儿臣在御花园是真,私会是假。”
“儿臣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如此污蔑儿臣,事关名声,请父皇为儿臣作主!还儿臣一个清白。”
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沈千容这一言,倒是让在场的永嘉帝,以及容妃,皆是一怔。
谁也没有想到,往日里,胆小怯弱的沈千容,会有这般反应,又说出这番话。
从前,哪一次遇上永嘉帝,她不是低着头,便是躲着不说话。
便是去年,容妃险些出事,她更是半句不敢求情,只顾着掉眼泪。
这...是头一回。
可越是如此变化,便越是可疑。
何况,永嘉帝本就知她与凌贺往来之事......
他目光沉了沉。
淑贵妃急了,又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那日跟在臣妾身边的人都看见了,皆可作证!”
就在这时,把凌贺在太医院安顿好了的沈千昭赶来了。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跟在您身边的那些,都是咸福宫的人,这便拉来作证,哪个敢驳了您这位贵妃娘娘的话?”
踏进殿中,沈千昭缓缓一礼,“永乐参见父皇。”
永嘉帝薄唇抿了抿,“永乐,你怎么来了?”
沈千昭这才道,“儿臣今日回宫,听闻这几日,咸福宫总是传来哀喊声,儿臣唯恐有人对贵妃娘娘不利,便带人去咸福宫一探究竟,顺道给贵妃娘娘拜个晚年。”
“却没想到,在咸福宫,发现了一个被拷打得奄奄一息的侍卫,正是您之前亲封的御前带刀侍卫凌贺。”
“儿臣没想到,在贵妃娘娘的咸福宫中,竟有人敢动用私刑,拷打有品级在身的凌侍卫,这事实在令儿臣心惊,这才急忙赶来告知父皇。”
听见凌贺被拷打得奄奄一息,容乐脸色一片苍白......
永嘉帝眸色沉了沉,“凌贺现如今如何?”
沈千昭叹了叹气,“送去太医院了,太医说,怕是难保性命。”
这一刻,容乐浑身的血液像是倒流一般,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死死的用指甲掐着掌心肉,借着疼意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心中无比后悔,她那夜不该去御花园的,更不该见到凌贺后喊住了他......
更不该将他单独留下。
都怪自己.......
沈千容眼眶发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永嘉帝抄起桌上的茶盏砸向了淑贵妃的脚边,连带着声音都提高了,“淑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动用私刑!”
早已凉却的茶水溅在淑贵妃的手背上,天子盛怒,她吓得磕头,脸都不敢抬,“臣妾并未对那侍卫动用私刑,都是底下的奴才妄自揣测啊!”
“便是借臣妾天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啊!”
“臣妾冤枉,请皇上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