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拒绝承认星象和巫师的关系,他们认为宇宙中运行的群星有自己固定的轨道和规律,甚至有麻瓜声称研究出了天体运转的规律,并以此为基础创造了一门名为‘天文学’的学科,”克里曼思夫人在教室中来回踱步,一只手指着天空,问道,“有人选了麻瓜研究课吗?可以告诉同学们他是谁吗?”
“……”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克里曼思夫人摇摇头,说道,“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的教学内容,麻瓜们认为群星运转自有其规律,这其实是基于十六世纪巫师们对于占星术的讨论,在那之前,占星术一度被作为很多国家和地区巫师们解读命运最常见的方式。”
“你觉得看星星算命靠谱吗?”阿尔法德死性不改,又开始找汤姆交头接耳。
“小声点,你已经扣了二十分了!”汤姆小声警告,又说道,“不过纳尔不是先知吗?他从来不看星星。”
“你有给克里曼思夫人说过吗?”
“没有。”汤姆点点头,“她不是说自己没有先知的天赋吗?我怕她心里不舒服。”
“欧洲对于占星术的研究与重视起步较晚,历史最为悠久的占星术存在于三个国家的巫师中,分别是东方巫师、埃及巫师,以及已经消失的美洲本土巫师,他们擅长修筑祈祷的高台沟通群星,并以此预测国家的兴亡。”
克里曼思夫人侃侃而谈,在专业范围内,她对魔法史的了解称得上专业。
“但这种说法有个显而易见的漏洞。”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头顶,说道,“用事实说话,如果这种说法成立,在当前这种紧张的局势中,天象应该产生强烈的异变才是,毕竟这种规模的巫师——”
克里曼思夫人突然卡壳了,盯着头顶瞪大眼睛,教室中的学生随着她的目光望向塔楼打开的穹顶,一枚赤红的流星正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天际滑落,把整个天空都映成了红色。
……
“我真的不会预言!”纳尔逊生无可恋地躺在花园中数星星,罗莉安已经结束了今天的教学,此刻正拿着刚从怀特那里听来的“先知”身份缠着纳尔逊为她预言。
“你就随便说一个呗,搞不好就实现了。”纽特从来不吃预言占卜这套,他已经放过了丁卡斯,但却盯上了纳尔逊变形失败产生的蛤蟆和菜园里的毛毛虫。
“好吧,那我送你一个预言。”纳尔逊闭上眼睛,随口说道,“今年你菜园子里的毛毛虫可能会把菜地里的菜心吃完……”
“是吗?”罗莉安担忧地望着菜园里的菜,虽然去纽蒙迦德买很便宜,但是自己种的菜吃起来味道还是不一样的,她挪到菜园子里,蹲在纽特旁边,以一种与纽特完全相反的眼神望着那些毛毛虫。
一只淡金色的小人偶从他的口袋中爬出来,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纳尔逊感觉到口袋里的异动,低下头,正好和小人偶对上眼神,它眨巴着眼睛不停地往外扒拉纳尔逊口袋里的金属球,纳尔逊无奈地捂住眼睛。
“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吗?”旁边躺椅上的怀特看到小人偶,笑嘻嘻地起身走过来,捏住小人的头,把它从纳尔逊的口袋里提出来,“你别说还是挺可爱的,虽然丑。”
这个炼金人偶是纳尔逊今天下午和罗莉安学习的成果,在罗莉安的鼓励下,他用准备好的材料炼制了一个基础款——只有一个圆鼓鼓的球形脑袋和一个圆柱形的小小躯干,球状的脑袋上画着一个抽象的笑脸,炼制过程中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个小人养成了用头走路的习惯,所以它的形象就是一个圆球顶着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长条,一蹦一跳地在地上蹦跶。
纳尔逊形象地把它称为“感叹号”。
“是的,”他松开捂住眼睛的手,望向一边,说道,“罗莉安建议我让它学射箭,但我觉得以它这个构造,只能把它自己搭到弓弦上射出去。”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怀特捏着感叹号的小脑袋甩来甩去,说道,“可以教它拳击,然后把它发射到敌人身边来一记上勾拳。”
“真的会有巫师能够被一个上勾拳击倒吗?”一旁和毛毛虫玩耍的纽特幽幽地问道。
“有,”纳尔逊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她的未婚夫,巴里。”
这下轮到怀特不说话了。
“对了,纳尔逊。”罗莉安盯着毛毛虫,饱含杀气地问道,“你说我把这些毛毛虫全部杀干净,我的菜园子是不是就保住了。”
“没用的。”纳尔逊继续望天,说道,“你非要我预言,在预言做出的时候,它就不能更改了,你杀毛毛虫总会有漏网之鱼,它们可能会因为杀虫而疯狂繁殖,甚至你的花圃都保不住。”
“是吗?”罗莉安如临大敌地盯着毛毛虫,用怀特送给她的魔杖在上面戳来戳去。
“啊……”纳尔逊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用担心,恕我直言,预言家基本上都是江湖骗子,和看星星算命一样不靠谱。”
他突然止住话头,盯着天空。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一颗红色的流星正缓缓地向西边滑落,拖出一道纤长的、将天空分成两半的赤红色尾焰。
……
“迪佩特!你疯了?!”
巴黎街头,隐藏地的入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巫师正隔着皮提亚的雕像与霍格沃兹的校长阿芒多·迪佩特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