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邓布利多停下脚步,抓住格林德沃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吧,”格林德沃耸耸肩,马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用另一只手捏住邓布利多的手腕,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在尝试,为了某种新的可能性,”
他用皮靴的鞋尖在沙滩上轻轻地碾着,一只贝壳被踩碎了,里面一只小小的章鱼挣扎着爬了出来,往沙子深处钻着洞想要躲避起来。
他饶有兴趣地弯下腰,盯着打洞速度飞快的章鱼,在它就要成功挖出洞的时候,他捏住了章鱼挣扎的触须,把它提了出来。
小章鱼疯狂地扭动着,喷吐着墨汁,但完全没有溅到他的身上,格林德沃拎起小章鱼,用力一甩,把它丢到海里。
“你瞧,如果我不帮它,它永远都会生活在一个狭**仄的贝壳里,就这样过一辈子,”格林德沃眉飞色舞,颇为自豪地说道,“也许它长大一些就会去换一个大点儿的贝壳,但它并不应该生活在沙滩上,吃一些小虫子——它应当生活在水里,或许刚刚已经被某条经过的鱼吃了,但它应该拥有成为掠食者的机会。”
“你难道没有想过……”邓布利多欲言又止,“这其实是章鱼的习性吗?或许它在这个季节就是会到岸上生存,在其他季节才会下到海里。”
“哦?是这样吗?”格林德沃满不在乎地拎起另一只章鱼,把它一样丢入海里,轻声说道,“我不在乎,我只是想给它这个机会。”
“即使这个机会是他所不需要的?”
“我想给,和它需不需要有什么关系,”格林德沃摇摇头,“再说了,阿不思,是它,不是他,麻烦你不要做阅读理解了,你有没有发现,和说话像打哑谜的人打交道真的非常容易累,不知道你自己累吗?反正我是挺累的。”
“……”
“你为什么不说话?”格林德沃转过头,用奇怪的表情盯着邓布利多。
“所以你想要重启三强争霸赛的原因是什么?”邓布利多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在打哑谜。
“如果你以前就会这样说话,我想世界上应该会少很多误会,”格林德沃学着邓布利多的样子摊开手,说道,“我说了,我只想给他们一个机会,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阿不思,这一代年轻人比我们当初优秀太多了,他们很需要这样一个舞台和机会,你不要忘了,当年——”
“好了,你不要说了。”邓布利多摆摆手,追问道,“你想从其中得到什么呢?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屑于从一群未成年身上找补些什么东西才是,难道你以为他们可以作为我们的前奏吗?”
“我说过无数次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格林德沃摇摇头,“你不要觉得每个人都是你的棋子或者牵线木偶。”
“这难道不是你吗?”邓布利多冷哼一声,问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说服魔法部的?”
“实不相瞒,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身边的一位巫师在为你们英国的魔法部盖完大楼去收尾款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他本人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很期待有生之年能再次看到这样的盛会,谁曾想,魔法部的官员早都知道他纽蒙迦德的身份,”格林德沃像是在圆谎一样,编造着一个拙劣的故事,“他们似乎早都想和我们弥合关系,于是牵头联系了这次活动,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威森加摩的首席,这事儿他比较清楚,毕竟德姆斯特朗其实也不归我管。”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听完格林德沃磕磕巴巴的讲述,邓布利多有些气愤,我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没有必要把我叫来浪费时间。”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你的誓言让我更加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好吧,你爱信不信,”格林德沃耸耸肩,说道,“这次叫你出来,主要是因为阿芒多·迪佩特的事情。”
“阿芒多?你找到他了?”邓布利多惊异地望向格林德沃。
“他和你没有联系吗?据我所知,他应当是把你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格林德沃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手底下有个小巫师,叫做巴里,是个默然者。”
“阿芒多的孙子?”
“没错,当初还是你建议他来找我的,”格林德沃点点头,说道,“他被第二塞勒姆的疯子给捉了。”
“啊?”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他还好吗?”
“不容乐观,默然者快要爆发了,”格林德沃抿着嘴唇,表情严肃地摇摇头,说道,“迪佩特和我打了个照面,这个人已经疯了,他已经完全指望不上,我想知道的是,霍格沃兹有没有校长疯了以后的应急预案,毕竟如果三强争霸赛没有校长带队,总显得不够正式。”
“他在哪?”邓布利多抓住格林德沃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要是把他怎么样了,今天就直接给你提过来了,”格林德沃拍拍邓布利多的手,把它从胳膊上拿下来,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以前也不是没和他打过,但是那时候他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强,不光会几手炉火纯青的黑魔法,魔力也不像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强盛、生机勃勃、而且充满侵略性,我甚至都留不下他。”
“真的是这样吗?”在格林德沃正在困惑的时候,邓布利多猛然抽出魔杖,抵在了格林德沃的太阳穴上。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搞偷袭?”格林德沃反而笑了,“你不是搞偷袭的人,你看,你的手腕还在发抖呢!”
“哼!”邓布利多用力一甩袖子,胳膊落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有很多需要校长沟通的事宜,如果阿芒多·迪佩特本人不在,可能会出现很多疏漏。”
“这你完全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反问道,“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呢?你把他关起来了?”
“这你也完全不用担心,他很信任我,恨不得让我做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