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巴里振声问道。
“我是弗里茨·哈里曼,您忠实的鬣狗,”哈里曼微微躬身,在见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后,这个既是哈里曼又是无赖帮首领的男人心中立马有了计较,汤姆掌控了他的灵魂,却没有拴住他的脑子,眼看对方有备而来自己却毫无讯息,他立马放弃了“无赖帮首领”的身份,将自己眼中碧绿的毒蛇藏了起来,“我跨过大海回到这里,等待您的吩咐,还记得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哦不,是事业。。”
说罢,他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了,和门口满脸伤疤的老人与表情板正的光头擦肩而过,轻道一声抱歉,快步消失在了走廊中。
“哦?安德烈?茨威格?”巴里抬起头,看着两位风尘仆仆的客人,抱怨道,“安德烈,你之前可没有给我说过这人的手下尽是一群疯子!”
安德烈没有回应巴里的抱怨,只是看了看身边的茨威格,轻轻地点了点头。
巴里只来得及看到茨威格抬起魔杖,还没来得及出口抱怨,就感到一阵晕眩从后腰直冲额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隐约间,可以听到茨威格和安德烈的交谈声。
“我们这样自作主张,格林德沃大人不会不满吧?”
“是你叫我来这儿的,现在反倒担心起这个了?”
“唉……毕竟……算了,你先看看巴里的情况吧,老实讲,我以为格林德沃大人会给他挑选一个更加‘巴里’的身体,这个黑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的身上也有很多纹身,你认识他吗?”
“不要因为一些花纹就给我找奇怪的亲戚,这些魔文属于瓦加度特有,他们不习惯使用魔杖,更喜欢用自己擅长的变形、炼金以及魔药强化自身,看起来这位在非洲应当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血霉被抓到这儿来的,你那里有相关的资料吗?”
“如果有名气的话,我应当能查到。”
“现在看起来,巴里和这具身体的适配并不是很好,你明白吗?就像给你穿大码的衣服一样,”巴里感觉到自己被茨威格抱起来趴在桌子上,上衣的后背被掀开,冰凉的金属制品和魔杖在脊柱四周滑动着,“我不明白,看资料,无赖帮的首领已经换了好几任了,为什么格林德沃大人偏要让巴里来。”
“是他强烈要求出门的。”
“太儿戏了,你瞧!这里至少已经有三根骨头错位了,”巴里听到一声清晰的“咔哒”声,一阵酥麻涌上脑海,“为什么不随便找个理由继续让他去找格林德沃大人的姑婆呢?”
“死亡圣器早都被找到了,另外两件在纳尔逊那里,格林德沃大人已经把最重要的一把赐给了他,而且,再让巴里去英国?再让他被麻瓜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抓走?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听着两人这样揭他的短,巴里有些羞愤,但他同样意识到,茨威格和安德烈应该不知道自己能听到。
“死亡圣器……据说能够延申出触及灵魂的魔法,既然如此,就更得让纳尔逊来看看他了。”
“饶了我吧,茨威格,你知道未来不让他俩见面,我费了多大的心吗?”
“给纳尔逊通通气,先看病再说事不行吗?非得走这些歪门邪道,现在巴里有默默然的魔力可以维持,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你给他做人工呼吸吗?”
“怀特可能不乐意……”
原来纳尔逊不是在躲着我!巴里猛然惊觉,他们究竟在瞒着自己什么?这些天来,待在纽蒙伽德最憋屈的,并不是拖着病体卧床的无力,而是这种被像瓷器一样锁在柜子里的不适,他想要问个清楚,但茨威格的昏迷咒实在太过于有效了。
“等等,窗户外面是谁?”
“让我瞧瞧,你说哪儿?”
“就在雕像后面,坐着两个人,一直在看着这边,有人发现我们了吗?”
“我没看到啊,那什么都没有,你应该是错认了弹坑或者影子。”
……
对角巷,萨维纳风情成衣店。
玛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与乌姆里奇侃侃而谈的汤姆,在她的印象中,汤姆向来是一个独来独往、除了纳尔逊和少数几个同龄人外谁都不愿意搭理的、甚至有些自闭的人。
此刻仿佛罹患社交牛x症的汤姆和记忆中那个自闭儿童大相径庭,哪怕是面对在玛莎看来高不可攀的魔法部官员,汤姆看起来也风度翩翩,甚至能够说得乌姆里奇心思荡漾、恨不得马上投诚,那些满是利益与权力的话术根本不像是汤姆自称的在校学生,反倒更象玛莎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那些她在伦敦街头远远看过演讲的大人物。
乌姆里奇是个精明的官员,但女人的本能告诉她,这位年轻有为的官员早在闲谈开始后没多久就成为了汤姆的瓮中之鳖,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礼貌甚至拿腔拿调很快变得热络乃至巴结起来,玛莎感觉自己今天见识了太多“魔法”的不可思议,她摇摇头,走到另一排货架旁,认真地翻看起巫师的布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