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做好选择,从身上拿出银票,文客的手下过来拿走。
这可把刘轩云给看呆了,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琴送给他了,他还真是自以为是,不是说看一眼的,这看一眼就要私定终身了啊,还有,不是不能压自己人输的,这怎么又让天岐大人压鸦岑输呢,该不会是要挑拨天岐大人和鸦岑之间的关系。
他可坐不住了。
细细想来,不管输赢,这一局不会有人放水,鸦岑他既然答应了,一定会尽力,如果是假意答应,想输掉比试,这比试可就一点不好看了,看客不满意,会像刚才那般大吵大闹,文客又怎么会容忍,他的手下又怎么会对鸦岑手软。
无论如何,鸦岑只有出手,只有赢这一条路可以走。
而摆在白絮面前的,必然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心上人。
刘轩云担忧起身边的人,看向白絮,见她看来,不敢把实话说出来。
这文客是和白大小姐有仇吗?
想要钱,身为曾经的大除妖师的女儿,能没钱吗?这么费劲周折,就为了让白大小姐好好心疼一下吗?
他偷偷打量着文客,试图从他身上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文客怡然自得,旁边摆着茶水只催身边的人喝:“云公子若是渴了可以喝些茶水,吃些水果。”
刘轩云不喝,反正天岐大人和白大小姐也都不想喝,谁差他的这杯茶了,喝多了还得去茅房。
台下的比试越发激烈,两个人都已经负伤,甚至口吐鲜血,文客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待会的比试会不会比这更精彩。”
白絮不信鸦岑会输给他的人,除非他耍手段,提前给鸦岑下毒,又或是不给鸦岑饭吃,饿得他没力气打架。
天岐看到这里这么多人都在下注,走到文客身边,看了一会,问,“如果他们都赌你的手下赢,你不怕亏钱吗?”
文客笑了。
天岐早已明白,鸦岑面对的会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鸦岑会输也不意外。
按她现在的理解,文客性情洒脱却又计较这一锱一铢,是个看不透的人,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人。
一句话,就是有病。
文客仍是举止大方地回道:“岐姑娘,你要知道一件事,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会有更想得到的心情。”
“我有想得到的东西。”天岐不甘示弱地回道。
文客点头,看了眼天岐腰间的木牌了然于心道:“除妖师内的品阶,你似乎不感兴趣,我听说过,你是白风的徒弟,若是没有离开,现在也该是受人尊敬的除妖师大人。”
天岐笑了:“是尊敬还是畏惧,这是不一样的。”
刘轩云抱着花落过去凑热闹:“就算离开了除妖师,还有我,尊敬着天岐大人,那些受助于天岐大人的人也会对天岐大人心存感激,这都是真心实意。”
嗯嗯,花落认同地叫唤一声。
文客认同,还是要说出他的想法:“可是,云公子,如今岐姑娘的名号得益于她的师父,就算离开,回去后还是会称一声师父。”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轩云不满他故弄玄虚的态度。
文客道:“竹子有节,有上下之分,何况人?这世间的尊卑不是轻易能动摇的,岐姑娘是看不惯这尊卑之分吧。”
被说中了。
天岐对他很是佩服,也有股说不出来的讨厌。
“可是,岐姑娘本身也受益于这尊卑之分的规矩,再者说,没有尊卑,这世间也将会是一片混沌。”文客想知道,“除妖师分三六九等,人亦如此,岐姑娘想当何种人?”
是想她安于现状,不要妄图去颠覆这尊卑,她所做之事皆是徒劳?
“我除妖或是帮人自会有报酬,不需要你多操心,至于世间秩序,虽有看不惯的地方,可也不会妄图去颠覆,尊师重道本就是常理。”天岐说完后,文客没有出声,她又猜道,“你是要我别插手鸦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