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本就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他们要他活着,只因为他的身份是他们活下去的信仰。
抛开这个身份,愿为他死的,就像母亲那样,为父亲自尽而亡,恐怕不会有,他所认识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也不是他们唯一的朋友。
近一点来说,千里迢迢送来果子给他品尝的王明侍,拉拢他,不过是为了太子殿下日后能有一个强大的依靠。
手底下的人也都是为了图钱罢了。
他似乎是一个人,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难得有个听话的木头,却动了赶他走的心,原来问题在这里,这世上愿为他拼尽全力的人,会是偶尔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木头。
他不希望他死在这里。
终有一日会出现一个人打败他,他看不住这个家,若是要留下他,就不能用这个理由了。
比试开始了。
木头冲上前去,赤手空拳,每一下挥动都带着一股凌厉的风,鸦岑左右躲闪,抓住木头的手臂,试图用力掰扯伤他筋骨,可谁料木头臂力惊人,鸦岑只能踩着木头的腿一路往上,蹬一脚肚子后退开。
几个回合下来,仍是没有找到破绽。
不行,没有兵器在手,光靠蛮力实在是对付不了这个家伙。
他的腿受过伤,鸦岑知道,但不想靠着揭人伤疤来赢得胜利。
一把剑从天而降。
鸦岑抬头,看到白絮身边还站着天岐和刘轩云,惊讶他们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是来救他的,原本是想少惹麻烦上身才催白絮快点离开这里,现在却给天岐带来麻烦了。
他本不想用剑伤人,可如今为了赢不得不去拿起来。
木头看了眼文客。
文客点了下头,也同意他用上武器。
“这下可真是要人命了。”刘轩云抱着花落摸个不停。
花落望着底下的人,发现她上场,想赢倒是不难,就是这地方太小,容不下她的身子,把这弄塌了,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她要好好看看,除妖师是怎么赢过那些不可能赢的人。
有了剑在手,鸦岑信心大增。
一块厚实的肉皮,拳打不疼,用针还是能扎进去。
鸦岑的剑刺出去,在木头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随着时间流逝,鲜血慢慢渗出来。
嘿咻,嘿咻,通道里传来人吃力搬动东西的声音,是木头的武器运了过来。
鸦岑深知他拿上武器,那他手上的剑万不能有一丝闪失,稍有不慎,剑被击断,再无赢的可能。
趁现在,速战速决。
木头转过身去拿武器的时候,鸦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剑指心脏。
文客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以往也有人借着倒地认输的机会,反咬木头一口,明明提醒过木头多回,见了爬不起来的人不要主动伸出援手,木头偏偏不听,如今吃点苦头也好,让他知道知道,比试就是比试,不讲人情。
木头转身抬起手抓住刺过来的剑,鸦岑一下子松开了手。
这一次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不靠剑,根本就不能伤到木头,他又为何把如此重要的剑给放下了。
鸦岑滑到木头身后,一脚踹在木头未受过伤的腿上,木头弯着腿,丢掉手中剑,扭头就去找鸦岑。
鸦岑再次躲过后,捡起地上的剑对准木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