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迟早有一天,全部变成了晚上,该怎么办?”李叔说出了林姨不敢说的设想。
那到时候,他们会失去外出的机会,永远笼罩在严寒里,时时刻刻都得活在半脑人出没的威胁之下。
谢春风蹙眉:“如果时间一直加快的话,或许很快就会到第二天的早上呢?这可能是唯一能规避圣诞夜循环的办法”
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想罢了。
吃过简单的晚饭,谢春风趴在房间的窗口发呆,极端的严寒让她甚至能错觉性的感觉自己睫毛上都挂了一层霜花。
路西菲尔的手札只能查到较为高级的怪物,像半脑人这种没有台词长得难看的,天使长并没有记录下来。
仔细想想,自己身上还有什么道具是可以用的?
恶魔的信笺、天使的信笺、还有那把可以打开一切门的钥匙。
虽然天使的信笺可以强制性让某个东西陷入沉睡,但它是一次性消耗道具,谢春风不舍得在这种无聊的位面里把它用了。
口袋翻到最底,只剩下一张硬质的相片。
窗外月光凉薄,明明屋子里透不见任何光线,可照片上的遗光先生就像是自带周身萦绕流光一般,昳丽的容貌微微含笑,在骤夜里分外清晰。
有那么一瞬间,谢春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那么几拍。
——
入眼是茫茫的大雪,虚无的纯白。
无论在这个世界里待多久,也看不见任何其他的色彩。
一场昼夜不停的暴风雪带来的压抑感,远比要比残破废墟的城市要来得更强烈。至少,谢春风每次睡醒都会异常疲惫。
客厅沙发上睡着乔旬,茶几上还摆着那个水晶球,李叔跟林姨似乎在厨房里做饭。
谢春风本想接杯水喝,却发现饮水机里的水已经冻成冰,她只好坐在沙发另一侧以指代梳梳理着越发见长的墨发。
她坐的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水晶球里微观别墅的二楼,那个半脑人此刻正坐在她房间的床上,一动不动。
谢春风心里一阵恶心,刚把底座打开又想起了那个死得很惨的警察玩具人。
她犹豫了一下,将口袋中的照片从中间折起,只留下遗光先生那一半,然后悄咪咪的把照片塞进了水晶球里。
谢春风当然知道遗光先生是个很bug的人,但她顶多也就觉得他的照片能短暂的吓吓那个半脑人而已。
没想到,她刚把照片塞进去,那个半脑人就跟见了鬼一样掐着它自己的脖子一口气提不上来瞪大眼睛,紧接着——
当场破窗而出,在雪地里大肆奔跑,渐行渐远……
谢春风:“……”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与此同时,从二楼她房间传来的玻璃碎裂声也惊扰了其他三个队友。
乔旬揉着眼坐起身,一脸懵逼:“刚才那是什么动静?”
谢春风眉骨微扬,默默把照片又藏回了自己的口袋:“没什么,那个鬼东西现在不在别墅里了。”
这对大家而言是个好消息,但是谢春风可记得之前隔着窗户与她对望的那些雪怪们,如果不尽快把玻璃修补好。
不仅半脑人很有可能再次混进来,就连那些雪怪也成了潜在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