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遗光大人是世间最完美之人,那么她要如何无暇才能足以与他相衬呢?
遗光蹙眉,一个孤寡千万年的神无法理解一个简单的名字为什么会被赋予那么多意义?但他此刻安抚似的以指节蹭着她柔软的掌心,温声开口。
“那是她们,而阿酒是阿酒。”
对于遗光而言,名字亦不过是个拿来称呼的称谓,而他的阿酒活在这世间,不需要与任何人攀比,也无需羡慕任何其他人。
尽管遗光不善言辞,但谢春风还是诡异的有被安慰到,她歪头碎碎往下念叨着:“我爹好像叫谢平生,哥哥叫谢相逢…而我……”
谢春风没有再往下继续说,虽然她极其讨厌永远只活在回忆里的渣爹,但是这人取名字还挺好听的。
被提及自己手底下叛徒的名字,遗光眉骨微扬,十分不悦自家小姑娘在那种卑劣低等的堕落着身边待了许多年,清心寡欲了千万年的神开始莫名心尖泛酸。
若是她在这世间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自己该多好。
若是阿酒不用被困在这些低级无聊的考试里该多好。
若是,她此一生都只会跟着自己该多好。
她何须感到自卑,何须患得患失,自她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能将一切别人求而不得的事物当做命运的馈赠,将它献给眼睛如同碎星般闪闪发光的小姑娘。
但,这些安慰对她来说,或许太过沉重。
遗光私心一起,强行板着脸故作正经的换了个话题:“与父亲跟哥哥比起来,在阿酒心底,我如何?”
蛤??
遗光大人想聊点什么啊,想让自己夸他好看?!
谢春风日常情商掉线,丝毫品不出青年话语里的暧昧意味,只觉得他在随口求夸。但完美无暇如神明,谢春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什么词汇可以拿来概括。
她开始神色凝重。
“唔…遗光大人的话,当然是又温柔又强大的大哥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她这番结巴,听得向来面瘫的遗光都忍不住眉心跳了跳,隐隐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绪——难不成自己在阿酒心里一点稍微好的印象都没有?
难道小姑娘平时腻腻歪歪说的喜欢,都只是对“温柔强大的大哥哥”的那种喜欢??
就宛如晴天霹雳,他心态微微裂开,只感觉眼前有些发黑。
迫不及待的求证欲让他压抑隐忍之下却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拔高了声,几乎像是咬着后槽牙般强迫她给出一个能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不喜欢?”
“诶?”
谢春风愣住。
遗光大人是不是自个儿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她怎么感觉两人聊天都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上呢?
谢春风呆滞的开口:“喜欢…什么喜欢?”
遗光:“……”
完了个蛋,他一心只想着接近,却忘了教自家小姑娘基础的情感。
神明觉得自个儿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