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偏向于是纳兰喻。
提起纳兰喻,谢春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开始在这一方餐厅里寻找对方的踪迹。
令她意外的是,纳兰喻竟然就坐在里入口处最远的墙角处,背脊贴着繁复艳丽的墙纸,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他存在感极低,几乎透明,分明长着一张完美精致的脸,可如若不是刻意在某个场所里寻找他的身影,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像是……他并不具备生命体征一般。
谢春风思绪还未想明白,霸占了大半张桌子的张横便猛地将拳头锤上了桌子,发出蛮横无理的震响。
“你们几个娘们唧唧的玩意能不能吃快一点?!马上就快要入夜了,别浪费老子的时间,老子还要去找线索呢。”
张横生得人高马大,声音也粗狂,像是那种村口打铁或者杀猪,手上犯案累累的狠角色。别说是lucky,就连离得最近吃着饭后水果的卷毛都吓了一跳。
“张哥别这样吧,人家还是小孩子。”
卷毛从口袋里摸出片口香糖嚼着,虽说语气是劝慰,但更多的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心态。
lucky穿得像辣妹,性格也泼辣,当即就冷着脸站起身把面前一整碗蔬菜浓汤全部泼在了张横的脸上,看着对方被烫的五官扭曲,lucky红唇高高扬起。
“催命啊催?你要干嘛就自己去啊,不就是因为害怕一个人行动所以才待在这里吗,吃个饭也不让人安生,傻逼!”
若说之前张横的怒意是三分,现在已然在lucky的语言刺激下长到了十分。他陡然掀翻了整张桌子,背肌如同狗熊一般鼓起肌肉,看着魁梧得像座古铜色的山。
虽然眼睛小,但那满脸横肉皱起来时也格外凶狠。
“吃什么吃?!都别吃了!!妈的,臭娘们你敢惹老子?信不信我弄死你咱俩同归于尽!”
张横这话不像是威胁,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暴躁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而lucky也是被对方这态度气红了眼,恨不得把脚底七厘米的高跟脱下来抽他一顿。
“傻逼!跟你匹配一个考场算老娘倒霉,来,你今天有种就弄死我,呸!”
谢春风捧着幸存的牛奶杯站起身,迷茫的站在一旁观战,而lucky跟张横竟然当真在餐具被摔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的餐厅中央扭打了起来。
滑稽又荒唐。
虽说lucky体型没有张横高大,但能混到这个考场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竟然打得有来有回。
卷毛倚着墙大力鼓掌,恨不得真得闹出人命来。而张横抓不住lucky,竟然打起了无辜的谢春风的注意。
恰巧谢春风被推过来的桌角撞了一下腹部,撞在口袋里的遗光大人的眼镜掉落在地,她不假思索的便弯腰去捡。
张横阴险一笑,抓起一旁滚烫的热水炉就朝谢春风砸去。